赵安邦一针见血道:“你们生产的鳖精、海参精里到底有多少鳖和海参啊?就算职工不吃,只怕也没多少吧?否则,怎么一个个又垮了?是被罚垮的吧?!”
马达怔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着赵安邦“赵省长,您…您咋啥都知道?”
赵安邦说:“那是,对你马达和你马达麾下的这个国企,我特别关心嘛!”
马达又说起了泡在海里的那块地“赵省长,你都想不到,这帮家伙不负责任到了什么程度!在宁川搞房地产,买块地能买到大海里去,简直让你匪夷所思!”
赵安邦打趣说:“你们买地原来是要盖房子啊?我还以为想搞海产养殖哩!”
马达一脸痛苦,不像装出来的“赵省长,你说说看,如今这世界成啥了?还有没有起码的商业道德?还讲不讲一点游戏规则?卖地的家伙欺负我们是山里来的旱鸭子,退潮时带着我们的人去看地,谁能想到涨潮后地会被海水淹掉呢?!我听说这事后,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真恨不能一个个把这帮混账王八蛋全毙了!”
赵安邦哑然失笑“老马,也别太气,这块地迟早有一天总还能盖上商品房的,你要有信心!宁川的情况我比较了解,海岸线正以每年五厘米的速度往下退!”
马达不好意思接碴,叹息说:“赵省长,你说,这些烂事我负得了责吗?”
赵安邦严肃起来“马达,你当真以为自己没责任吗?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为啥你一走,企业就变成这种样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当初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听进去一句了吗?你们这些年有没有在现代管理制度上下点真功夫?!”
马达喃喃道:“也不是没下功夫,一九九九年我就抓了山河集团的改制试点…”
赵安邦脸沉了下来“这事我正想说呢!你们改的什么制啊?全是弄虚作假!竟然还把这个山河公司包装上市了!上市前财务报表做得好看着呢,上市第二年就亏损,第三年就戴上了ST帽子!现在快要摘牌退市了吧?”赵安邦叹了口气“马达啊马达,不说责任心了,你这同志起码得有点良心吧?不能吃完贷款吃股民嘛!”
马达窘迫地搓着手,怯怯地看着赵安邦,干笑着,不敢做声了。
赵安邦又数落说:“就你这样的同志,还好意思说商业道德?你那个ST山河对股民讲过商业道德吗?当初对吴亚洲讲过商业道德吗?明明是人家吴亚洲身上的毛,你硬往自己身上粘!现在好了,吴亚洲和国家电力装备总公司联合上了个十几亿的大电缆厂,我好说歹说,不管怎么做工作,人家就是不愿到你文山办厂啊!”马达怔了一下“赵省长,那…那您…您能不能再帮我们做做工作呢?”
赵安邦摆摆手“这个工作做不通,只要你马达在文山,人家是不会来的!”
马达不愿放弃,ぷ帕车溃骸拔摇我把当年那根毛给吴亚洲粘上行不?”
赵安邦白了马达一眼“人家现在不缺那根毛了,你就留在自己身上好好护着吧!”又开玩笑说“老马呀,现在怎么看你都像只掉光了毛的凤凰啊!”马达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啊,赵省长,我还能给你下几只凤凰蛋哩!”
赵安邦被逗笑了“我说老马啊,你今年多大了?好像快到站了吧?”
马达连连摆手“没,没,起码还差一站,我大您一岁,今年刚五十三!”
赵安邦疑惑地问:“你怎么才五十三?我记得你前年就五十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