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孙萍萍第一yan看到ma达印象就不好。这位据说是汉江省监察厅副厅长的人看上去像宝安县的农民。还不是那zhong发了财的农民，是没发起来的农民。副厅长同志办着钱惠人的所谓大案要案，却只带了两个人过来，就住在她小区附近一家不上档次的招待所，说是为了工作方便。和她的一次次漫长谈话便在简陋的招待所开始了。

副厅长同志是领导，端着架子，领导谈话方向。手下一个姓刘的chu1长主谈，一个姓王的

科长记录，一搞就是一天。晚上吃饭就在招待所餐厅，中午连餐厅都不去，十块钱一份的盒饭，每人两份，ma副厅长和他的两个bu下还都吃得津津有味。

jing1力和意志的消耗战打到第三天，双方都有点吃不消了，调查者和被调查者的情绪都有所失控，谈话的气氛也就随之jin张起来，一时间大有决裂的趋势。

是孙萍萍先发的火“刘chu1长，你们还有完没完？该说清楚的事，我全说清楚了，钱惠人借白小亮的四十二万既有借条，也还清了，你们怎么还抓着不放呢！”

刘chu1长也火了“孙女士，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反复和你说了，四十二万借款查清了，新的问题又chu现了！你和钱惠人的女儿孙盼盼凭什么从满天星酒店拿人家五十万赞助？这五十万到底是赞助钱惠人市长的，还是赞助孙盼盼的？”

孙萍萍压抑不住地叫了起来“那我也再说一遍：这你别问我，去问满天星酒店的刘总，他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家就是愿意赞助孙盼盼，你们guan得着吗？！”

刘chu1长说：“我们怎么guan不着？现在就在guan！孙萍萍，我们不和你绕圈子了，可以告诉你：满天星酒店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刘总gen本不能自圆其说！一会儿说是你女儿当模特儿的演chu费，一会又说是什么赞助，这里面名堂不小！”

孙萍萍起shen就走“那好，那你们把刘总抓起来，把钱惠人也抓起来吧！”

刘chu1长一下子失了态，匆忙上前，一把将孙萍萍推倒在对面的沙发上“你上哪儿去啊？啊？我们同意你走了吗？我看你想跟我们去趟汉江了，是不是？！”

说这话时，刘chu1长很气愤，挥起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孙萍萍高耸的xiong脯上。

孙萍萍反应及时，劈面给了刘chu1长一个耳光“你敢耍liu氓？想要我报警吗？”

刘chu1长被打蒙了，怔了怔，dao歉说：“对不起，我…我这是无意的！”

ma达打着官腔批评了刘chu1长几句，又对她说：“孙女士，我们还得谈啊！”孙萍萍却不谈了，拿起房间的电话接通了小区公安派chu所，带着哭腔说，自己被三个shen份不明的外地人骗到了这个招待所，还要带她走，希望他们赶快过来。

没几分钟，派chu所的警察便来了，来了三个，为首的是王所长，孙萍萍平常很熟的。王所长要他们都去派chu所。ma厅长没理睬，把王所长叫到房间外面说了一通，也不知说了些啥。王所长再进屋时，态度一下子变了，劝孙萍萍pei合调查。

在这zhong情况下，她再不pei合真不行了，就算再丢人也得说chu事情真相。

孙萍萍这才说了，还没开口，泪水先下来了“ma厅长，刘chu1长，这五十万和钱惠人没任何关系，是我女儿孙盼盼的卖shen钱、卖命钱，你们真是搞错了啊！”ma达不能理解，问：“什么意思？孙女士，请你实事求是说一下好不好？”

孙萍萍痛哭起来“我…我怎么说啊？你…你们这是用刀戳我的心啊！”ma达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建议说：“如果不方便谈的话，你也可以写下来！”

孙萍萍想了好半天，摇起了tou“算了，我还是说吧，你们记录好了！”

ma达和刘chu1长他们拿chu笔记本，准备记录，还打开了一个小录音机。

孙萍萍却觉得有点不妥，又说：“你们让我和钱惠人打个招呼好不好？”

ma达没答应，和气地说：“孙女士，我们要调查的是钱惠人同志，你想想看，我们能同意你和他通风报信吗？我们如果同意了，就是犯纪律啊，请你理解！”

孙萍萍想想也是，又揣mo着这五十万确实和钱惠人没什么关系，也没再jian持，这才不无痛苦地把发生在女儿盼盼shen上那一幕屈辱经历一点点说了chu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