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益发激动了“孙女士,我现在向你表个态:这事我管定了,如果不能将这帮犯罪分子一个个绳之以法,我马达就不当这个副厅长了,就回家抱孩子!”想想,似乎又觉得有些奇怪“老钱是怎么回事?为啥不报案,就这么忍气吞声?”
孙萍萍抹去了脸上的泪“钱惠人不忍气吞声又怎么办?私生女的事不能公开,强xx盼盼的家伙又不是满天星酒店的人,全是叫不上名的嫖客,上哪儿找去?民政局那边也有理由,还拿出了文件:允许组织被遣送的三无人员从事生产劳动,挣出遣送费,把盼盼卖给满天星酒店竟是合法的,让我们倒霉的小老百姓说什么?!”
刘处长脱口骂道:“合法个屁!就算允许组织生产劳动,也不能逼人卖淫!”
孙萍萍的泪水禁不住又落了下来“谁说不是呢?可民政局的人说,他们也不知道满天星酒店会这么违法乱来,以为是去当服务员的,所以,酒店给了五百元,也就把盼盼卖给他们了!再…再说…”摇了摇头,饮泣着,终于没再说下去。
马达不依不饶,又盯了上来“再说什么?孙女士,你爽快点好不好?”
孙萍萍这才被迫说了“再说,满天星酒店的情况也…也很复杂,大股东是你们找过的那位陈总,二股东是谁,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就是钱惠人的亲姐姐钱惠芬,是盼盼的亲姑妈啊!满天星酒店的法人代表虽然是那位陈总,具体经营人却是钱惠芬,她是负责承包的经理,盼盼被逼着卖淫,全…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啊!”“竟…竟然有这种事?啊?亲姑妈逼自己的亲侄女卖淫?”
“也不好这么说,钱惠芬当时并不知道盼盼是她亲侄女,再说,盼盼长得人高马大的,也不像十三岁的样子,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我和钱惠人不是没想过报案,可他爹他妈都跑来了,他爹快八十岁了,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让我咋办?”
“怪不得他们愿意赔偿五十万呢,孙女士,你…你该让他们赔一百万!”
听到这话,孙萍萍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面前这位马厅长看来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坏人,既有正义感,又通情达理,估计不会抓着女儿盼盼五十万赔偿费的问题做钱惠人的文章了。当然,也不免有些后悔,觉得当时自己心太软,没让他们赔一百万!其实就是一百万,他们也该赔,马厅长都这么说了!如果当时真让满天星酒店赔了一百万,钱惠人的愧疚也许不会那么深,就没有后来四十二万的事了。四十二万是钱惠人主动给的,也就是因为那四十二万,钱惠人被人家死死盯上了。
马达却又说:“就算赔了一百万,钱惠人的那个姐姐钱惠芬也还是要抓的,她涉嫌组织卖淫和强xx罪!谁说那些嫖客不好查啊?把钱惠芬抓起来一审就清楚了!”
孙萍萍一怔“马厅长,这…这你们最好先征求一下钱惠人的意见!”
马达手直摆“征求钱惠人的意见干什么?这事与钱市长无关了!”
孙萍萍的心又提了起来“钱惠人就这一个姐姐,弟俩关系一直很好,钱惠芬这些年也不容易,再说,她现在也挺后悔的,年年来看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