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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泰山压ding
十一
王长恭在“八一三”大火案发生后的三天中没有离开过长山一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三天三夜忙下来,王长恭yan泡青zhong,走路打晃,疲惫已到极点。然而,也正因为有这么一位勇于负责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挡在第一线,长山市委、市政府的日子才略微好过了些。面对相继赶到长山了解情况、指导工作的中央有关bu门领导,王长恭带着沉痛的心情,一次次代表省委、省政府zuo检讨,主动承担领导责任,给市委书记唐朝yang和长山市的干bu们留下了十分shen刻的印象。
八月十六日下午,gen据中央和国务院领导的最新指示jing1神,省委召开专题研究“八一三”大火的省委常委会,王长恭才拖着疲惫不堪的shen子准备离去。临走前还是不太放心,又把公安局长江正liu和检察长叶子菁找去,听取最新的案情汇报。
汇报地点在西郊宾馆王长恭的tao房。汇报开始前,王长恭还对协调小组的同志们就火灾死难者的善后工作zuo过几点指示。事过许久以后,叶子菁还记得,王长恭当时的指示jing1神是:制定善后方案时要灵活一点,要把对死难者家属的赔偿抚恤政策用到最大限度,不能an一般的伤亡事故chu1理。
协调小组的同志走后,王长恭就着这个话题先说了几句,情绪明显不佳:“稳定压倒一切,先hua钱消灾吧!这几天重伤员又过去了两个,死亡人数达到了一百五十六人,他们的直系亲属、亲朋好友起码上千号人,必须考虑他们的情绪!决不能让他们跑到省城、北京去群访告状,这个意见我还要在省委常委会上说的!”
叶子菁和江正liu点tou应和着,并没就这个话题shen谈下去——他们一个是公安局长,一个是检察长,职责是办案,死难者的善后chu1理不是他们分工负责的事。
王长恭似乎看chu了他们的心思,往沙发后背上一倒:“你们呢,也有个积极pei合的问题,要pei合有关bu门zuo好死难者家属的工作,既要制服犯罪分子,警示和教育群众,还要扩大办案的社会效果,化被动为主动,维护社会政治局面的稳定!”
看得chu,此时的王长恭已经心力jiao瘁,实际上是在勉力支撑着。
叶子菁和江正liu不敢多言,一连声地应着,请王长恭和省委放心。
王长恭这才挥挥手:“好吧,你们把案子的最新进展情况说说吧!”
江正liu汇报起来,把查铁柱招认的放火事实和立案情况说了一下,jian持认为周培成也有参与放火的嫌疑:“——不过,对周培成目前还没有以涉嫌放火立案,而是以伪证罪立的案,检察院比较谨慎,认为这样zuo可能比较稳妥。”
王长恭表示说:“谨慎稳妥是对的,以免将来造成被动嘛!办案权在我们手上,周培成现在也在我们的掌握控制下,以后查实有放火证据再以放火罪立案起诉也不迟!”话tou一转,却又dao“但是,子菁同志,这个案子还是要抓jin啊!”叶子菁汇报说:“王省长,这个案子我们一直抓得很jin,现在我们的同志全集中到西郊宾馆日夜办公了,今天在会上我和大家说了两点:一是要特事特办,二是要依法立案定案。江局长这边的侦查工作我们一直在积极pei合,该立案的立案了,该批捕的也批捕了;省检察院那边也很重视,要求我们市院一天一报。”
王长恭比较满意,rou着困涩的yanpi说:“好,好,看来你们公安检察两家合作得不错,这就好!不瞒你们说,开始我有些担心啊,怕有些同志在这zhong时候不顾大局,有意无意地给省委、市委添luan,这zhong苗tou不是没有嘛,不能不警惕嘛!”
叶子菁心中一jin,ma上想到了老领导陈汉杰,以及陈汉杰在这场火灾案发生后的一系列chu人意料的表现,觉得王长恭这话决不是泛泛而谈,而是实有所指的,既是指变相打横炮的陈汉杰,只怕也是在指她——她毕竟是陈汉杰任市委书记时提上来的检察长,在王长恭和长山市一些干bu群众yan里是陈汉杰的人。
王长恭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正liu、子菁同志,你们一定要清楚,目前我们要抓的重点就是两件事,一是妥善chu1理死难者的赔偿抚恤问题;二是从重从快把这个案子依法办掉,平息广大死难者家属的愤怒情绪!现在社会上传说很多,许多市民好像知dao是放火了,纷纷要求严惩凶手。所以,子菁同志啊,你们检察院不能anbu就班啊,要真正zuo到特事特办,对放火犯罪分子尽快起诉!”
叶子菁理解这位前市长的心情:老搭档陈汉杰在那里盯着,自己这个juti办案的检察长又是陈汉杰的人,王长恭不会没有想法。因此,叶子菁没有qiang调困难,也没zuo什么解释,只dao:“好吧,王省长,您这个指示我一定带回去和同志们好好研究,用足用活法律政策,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对涉嫌放火的犯罪分子提起公诉!”
王长恭点了点tou,又指示说:“还要注意严格办案纪律,保守秘密,案件这边一突破,社会上怎么ma上就知dao了?怎么这么快啊?一下子杀声四起,搞得省委市委都很被动!保密问题,检察院要注意,公安局也要注意,尤其是公安局!”
江正liu解释说:“社会上的传闻估计也是猜测,放火的说法早就有了!”
王长恭不悦地看了江正liu一yan:“猜测?猜测得这么准啊?你们一定要有政治警惕xing,要及时发现反馈有关本案的动向和情况,力争牢牢掌握办案主动权!”
江正liu表示说,回去后立即传达贯彻王长恭的这一重要指示jing1神。
让叶子菁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王长恭话tou一转,过问起了juti案情:“怎么听说大富豪娱乐城的老板,就是那个,啊,苏什么福也被这把火烧死了?三天过去了,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都不汇报啊?正liu同志,子菁同志,你们倒说说看!”
叶子菁觉得自己不便说,怎么解释只怕都解释不清,便把目光投向江正liu。
江正liu到底是王长恭一手提起来的干bu,对这zhong带有明显不满的质疑gen本没当回事,笑着解释说:“王省长,这您可别误会,我们这三天的重点不是放在查铁柱、周培成这些直接肇事者shen上吗?渎职那一块没怎么顾得上,所以,我和叶检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对苏阿福的死暂时保密,这不是担心查渎职时碰到障碍嘛!”
王长恭盯着江正liu:“这个苏阿福是不是真死了?确凿吗?”
江正liudao:“不假,真是烧死了,我和叶检都亲自查看过尸ti。”
叶子菁也证实说:“是的,王省长,这一点我们绝不会搞错的!”
王长恭略一沉思:“这件事还是要汇报,你们要尽快向市委汇报一下!”又指示说“渎职问题也要一查到底,没有渎职问题放火后果不会这么严重!”
叶子菁适时地汇报说:“王省长,对渎职这一块,我们已经在查了,第一批六个犯罪嫌疑人已经立案拘留,就是昨天的事,估计ma上还要拘几个。”
王长恭颇为欣wei:“这就好啊!子菁同志,你是检察长,一定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