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不好再持了，只得忐忑不安地坐下。

真是奇怪，唐朝、林永，还有江正竟然也只字不提，就任凭王长恭一一个“放火”的在那里说。看来唐朝、林永，还有江正已经在那里听招呼了。听招呼有好嘛，他们的乌纱帽保住了，冤了谁也没冤了他们的仕途！

唐朝平静地表态说：“王省长，作为市委书记，领导责任应该由我负！”

她推了这么一无奈的境地，竟然让她激起了如此严重的一场官愤！在目前这对上负责的制里，谁不知官愤的危险大于民愤啊？引起民愤实际上并不可怕，只要上面有人保，还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升官。而激起官愤，尤其是上司们的官愤，你的日就难过了！

林永发现了，冲着叶菁敲敲桌，提醒：“哎，哎，菁同志，你这个，啊，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讲了不准记录吗？还记什么？记在脑里就行了！”

与会者们全被叶菁的顽和倔搞呆了，会场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唐朝这时开了，和气而严肃地：“菁同志，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王长恭看上去很满意，微笑着，冲着唐朝和林永挥挥手：“好，好，你们两位党政一把手有这个态度就好！该堵枪就得堵嘛，改革开放时代的负责，家命都可以押上，还怕背个分吗？！”话一转，却又说“不过，也要实事求是，毕竟是放火嘛，防不胜防嘛，前几天我向省委提了个建议：该保的还是要保，党纪政纪分免不了，市级争取一个不撤。我今天为什么要向大家这个底呢？就是希望同志们放下思想包袱，振奋神，把善后工作得更好！”叶菁再一次注意到了王长恭关于放火的提法，明知这时候上来不妥，会引起王长恭的反，却还是赔着小心话了：“王省长，怎…怎么是放火呢…”

林永也抢上来：“我是市长，是我工作没好，要分分我！”

王长恭很奇怪地看着叶菁：“哎，菁同志，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啊？案情材料不全是你们报上来的吗？你们和公安局报上的材料都说是放火嘛！”

为了掩饰窘迫和狼狈，叶菁低起了记录，长发掩住了俊的脸庞。

就在这当儿，王长恭名姓说到了她，气很诚挚：“菁同志，我今天对你提了一些批评，自认为还是为你好，没什么私心和恶意，请你不要产生什么误会。省委、市委不会以权代法，我们一定会给你们检察机关创造一个良好的办案环境。但是，这不是说就可以放手不，党的领导还要持嘛，大的原则问题党委还是要把关。你这个检察长还是党员嘛，还是院党组书记嘛，一定要讲党啊！”叶菁上检讨：“是的，是的，王省长，可能有些情况我汇报得不及时，在某些事情上也许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今后我一定注意改正！”就简单地检讨了这么两句，又把实质问题提了来“但是，王省长，关于火灾的定问题…”

王长恭将脸孔转向与会者，又说了起来，语气再次加重了：“安定团结是大局，是压倒一切的大局。同志们都知，长山市目前不安定的因素比较多，死难者家属情绪激烈，严惩放火凶手的呼声越来越，不对放火犯罪分及时严厉惩，就很难消除这个不安定隐患。据永同志说，前些日死难者家属已经吵着要游行了，有关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南破产煤矿几万失业工人也还在那里闹着，据正同志汇报，类似卧轨的事情还有可能发生！所以，在这时候大家一定要和省委、市委保持一致，在重大原则问题上，要讲党，听招呼！”这话仍是在她，王长恭反复调听招呼，正是因为她不听招呼。伍成义的推测和她的预现在都应验了，省市领导们需要的就是一场放火，而不是失火。王长恭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毕竟是放火嘛，市级争取一个不撤！”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叶菁才不相信在开这个会之前，王长恭会没看过他们检察院报送市委的汇报材料。就算王长恭真没看过，唐朝和林永也应该给他汇报过。

王长恭却讥讽：“让她记嘛，菁同志可以例外，这个同志不惟上嘛！”

叶菁站了起来，急切不安地解释说：“王省长，放火的材料是一个月前报的，当时不是特事特办嘛，许多疑也没查实。现在案情发生了重大变化，我们已经写了个汇报给市委了，也许您还没看到！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汇报一下呢？”

叶菁冲着唐朝凄然一笑，这才迟疑着把用于记录的笔记本收了起来。

王长恭了

叶菁实在忍不住了，努力镇定着情绪说：“王省长，林市长，你们今天批评的可都是我啊，是我目前领导下的长山市人民检察院啊。你们的重要指示我不记下来恐怕真不行，回去以后不好贯彻落实嘛！”说罢，又埋记了起来。

王长恭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就有个保护的问题！省委对在座的同志们有个保护的问题，在座的同志们对下面的也有个保护的问题！不要在这时候上推下卸，更不能在这时候不顾大局，不听招呼，四击，有意无意地给省委、市委添！我在省委常委会上说了，作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省一级的领导责任全由我承担，我向中央检查，主动请求分。市里就是你们在座各位的事，不要喊冤叫屈，想想在大火中惨死的那一百五十六人，想想我们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再想想自己上没尽到的那份责任，你就能心平气和了。朝同志，小林市长，你们说是不是啊？”

王长恭很不耐烦，阻止：“菁同志，请你先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