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想到了堤内损失堤外补：他拿公家的这一万三得退给公家，陈小沐当初收他的一万块的好费难不该退给他吗？陈小沐打架人去了，陈汉杰没去嘛，债父还很正常嘛，这老家伙又是这么无情无义，也该和老家伙结结账了！

刘茂才却不无夸张地摆起了手：“哎，哎，方清明，别再和我说什么老书记了，老书记明确和周主任代了，不准你再扯着他的虎大旗。还说了：对方清明这极其恶劣的腐败分必须照党纪国法严肃理，只准从严不准从宽！”

这应该在预料之中，陈汉杰这老家伙和周秀丽他们本来就是一路货嘛！

秀丽盯死了，被正规报复上了，一万三千块的事又是事实，证据全让刘茂才拿到手上了。真送到检察院，肯定立案，职务犯罪的立案标准他可太清楚了，五千元就立案。现在关键看单位态度，单位不保，他今天就得去。于是，又抹着泪鼻涕，一连声地认错：“刘主任，我混，┪摇我对不起咱周主任，也…也对不起陈汉杰老书记啊！老书记和…和周主任对我这么信任，把我安…安排到机关办公室，┡唷培养教育我，我…我这都是了些啥呀，竟然放松了思想改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可最终还是没敢公开找陈汉杰要账。老家伙虽说只在人大举举手了，可在长山市的势力还不小，自己又一不小心堕落成腐败分了，公开要账肯定没好果吃。却又意气难平，便再次起了写匿名信的拿手好戏，就这一万块钱的问题给省委七个常委，包括和陈汉杰团结战斗的王长恭，一人来了一封。信写得也智慧，只说陈汉杰市委书记期间大肆受贿，在转业安排时，通过其陈小沐收受过城某副团职转业方某某人民币一万元，署名是长山市人大一批正派的党员。

刘茂才也说到了这个问题：“方清明，不客气地说，你这人就是贱！谁对你好你倒咬谁！就说我吧，我对你多好啊，手把手地教你为领导服务。你呢，贴上领导以后就搞我的小动作！但是，我今天对你绝不搞打击报复，还是要继续挽救你！”

这封匿名信照例是在早上晨练时寄走的，为寄这封信，还改变了晨练路线，了一块钱坐了八站路的公共汽车，赶到了城乡接合一个小邮局。这么一折腾，晨练时间额外延长了四十分钟，一大汗回到家，没顾得上吃饭，就赶去上班了。

跪在刘茂才面前赌咒发誓表了态，刘茂才才代表组织让方清明站了起来。

刘茂才立即予以批驳：“方清明，你的问题不是犯错误，而是犯罪，质严重的职务犯罪！你犯罪的原因也不是放松了思想改造，你本上就是个卑鄙小人，心理暗龌龊，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你看看你得这些好事，啊？自己这么腐败堕落，都成为犯罪分了，还四攻击漫骂领导，还在报上我们城的洋相，什么狐臭啊，什么斑秃啊，方清明，你他妈怎么就想得来？啊？！”

八十分走钟楼区城委大门时，却吓了一：一辆有检察标志的警车赫然停在院里！正忐忑不安地琢磨着这辆警车是不是和他有关，上司赵主任陪着反贪局局长吴仲秋迎面过来了，见了他，手一指：“哦，这不，方副政委来了！”

方清明前一黑，差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认罪服法，积极退赃，争取内理了！

方清明心里清楚，大臣刘茂才不太可能挽救他，只会一把他打死，嘴上却表示相信，而且又把周秀丽和陈汉杰抬了来：“┝酢刘主任，我就知您是好人，您，周…周主任，还有咱老书记陈…陈汉杰，你们会给我个机会…”

天哪，连这些小杂耍也让大臣刘茂才查清楚了，这说明人家工作得多细致啊，肯定是要痛打落狗了！方清明这才真诚地后悔起来，自己真不该这么意气用事。谁腐败就让谁腐败好了，关你老方什么事？不能因为你腐败机会比较少，就堵别人的财路，不让人家腐败嘛！再说，周秀丽对自己也不错，自己是有忘恩负义了。

然而，对大臣刘茂才恨归恨，和城系统组织作对的念却再也不敢有了。回去以后，方清明让老婆把一笔不到期的存款取了来，准备积极退赃。同时，挑灯夜战苦心炮制代材料，向组织描述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堕落成腐败分的。真是痛心啊，不是为自己堕落成了腐败分痛心，而是为退去的一万三千块痛心。这一万三千块来得太不容易了，每次接待费里扣一，扣了二十多次啊。另外，为了把支票变成现金取来，还给两家宾馆的经办人送了八百多块钱的好。

大臣刘茂才就是这么整治忠良的，从他自觉跪下后，竟没发话让他起来！

最后，刘茂才才了底：“方清明，实话告诉你：是我和周主任要挽救你！我和周主任商量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真把你送到检察院去立案起诉，市城脸上好看吗？你们钟楼区汤温林和小赵已经被检察院抓了，加上你就是三个，影响太恶劣了！你的严重腐败问题，组织上争取内解决。当然，这也得看你的认罪态度，你认罪态度好，退赃积极彻底，就是内分的问题；你认罪态度不好，继续和整个城系统捣，不顾及我们城形象，我们也就不怕丢脸了，那就依法办事，向检察院报案！方清明，你是聪明人，何去何从，你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