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吗?唐朝阳同志和长山市委听不听都很正常,哪来的什么交易呢?你陈主任是不是因为自己做惯了交易才这么想啊?至于陈波为搜查周秀丽的事向我通风报信,就更让我奇怪了!陈主任啊,你这些小道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啊?你怎么就是对这种事感兴趣啊?心态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陈汉杰冷冷道:“王副省长,我的心态你不必揣摩。不过,这件事的消息来源我倒可以告诉你:是叶子菁同志向我汇报的,坦率地说,我听到后很吃惊!”
王长恭口气一下子严厉起来:“我更吃惊!一个办案的检察长遇事不向市委汇报,不向我这个领导小组组长汇报,却跑到你陈汉杰那儿嘀咕,正常吗!?另外,我也澄清一下事实:在我的记忆中,陈波同志没给我打过电话,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唐朝阳插了上来,当面将军道:“王省长,你可能记错了,陈波确实给你打过这个电话,叶子菁也向我汇报过这件事!叶子菁很忧虑,和我说,就算她下来,不当检察长,也不能让陈波这种不讲原则、不讲法制的同志做检察长!而你呢,王省长,为了把叶子菁拿下来,再三建议我们起用陈波同志,这是不是事实啊?!”
王长恭把脸转向了唐朝阳,脸色难看极了:“唐朝阳同志,就算这件事我记错了,就算陈波真给我打过这个电话,又能说明什么呢?陈波不能向我汇报吗?向我汇报就变成通风报信了?就变成不讲原则、不讲法制了?这是哪一家的逻辑啊!”陈汉杰意味深长道:“王副省长,这要问你嘛,我和朝阳同志对你的行为逻辑感到困惑嘛!刚才谈对朝阳同志的处分时,你还提到在大火中哭泣的冤魂,可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怎么对周秀丽这么情有独钟呢?周秀丽被捕前的事不说了,怎么对长山检察院的抗诉也这么不满啊?好像还在四处做工作,想撤回抗诉吧?”
王长恭逼视着陈汉杰:“陈主任,你这说法又来自唐朝阳同志吧?啊?”
陈汉杰把目光再次投向唐朝阳:“王副省长又点你的名了,你说说吧!”
唐朝阳说了起来:“好吧!叶子菁提出抗诉的当天,王副省长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和长山市委想办法做工作,争取让叶子菁撤回抗诉。在电话里王副省长情绪挺激动,明说了,如果周秀丽真判了死刑,干部处理可能就要水涨船高了!”
陈汉杰看着王长恭笑了:“王副省长,这件事你也可以否认,没有旁证嘛!”
王长恭嘴角抽颤了半天:“陈主任,我否认了吗?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否认,我这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就不要当了!我请问一下在座的同志们,我王长恭还是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这个公民有没有权力对一个案件的判决发表个人的看法?周秀丽这十五年徒刑不也是法院判的吗?我连赞同一下的权力都没有吗?”
唐朝阳平静地道:“王副省长,你不是一个普通公民,你是中共孜江省委和孜江省人民政府的高级领导干部。你的一言一行,对下属干部,下属单位,有着难以估量的重大影响!在目前这种特有国情条件下,干部由上级任命,乌纱帽拎在上级手上,我们有的同志就不会去看老百姓的脸色,就会去看你们这些领导的脸色!”
王长恭手一挥,反驳道:“你唐朝阳什么时候看过我的脸色啊?啊!”陈汉杰再次插上来:“所以,你就不保护朝阳同志了嘛,就建议撤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