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薇说：“别歉，钱市长，你们对不起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调这么一定，以往对时代大上表示过不同意见的同志都不怎么说话了。

吕成薇显然很意外，气也变了，既惊讶，又气愤：“钱市长，你想逃，是不是？昨夜峡江又被你们污染了，我们自来公司都关门了，青湖市167万老百姓又喝不上了，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们知吗？”

钱凡兴已走到了门，挥挥手说：“就说我临时差了，哦，去了北京，为时代大找资金，就这么说！”说罢，引着手下的副市长、秘书长们下了楼。

钱凡兴本不信，火气很大地说：“方中平，你少给我来这一！污染不严重到一定的程度，人家青湖市委吕书记会找到我门上来吗？害得我连市长办公会都开不安生！你们合省市环保局给我认真查，彻底查，查昨夜排污的企业要重罚，得罚得他们吐血才行！”

徐小可请示说：“钱市长，中午不是说安排一桌的么？这…”钱凡兴说：“你照样情接待吕书记，上五粮，上翅上参，我们市领导就不面了！”

没一会功夫，秘书回来了，冲着钱凡兴了个鬼脸，悄声汇报说：“钱市长，还真让你猜准了！咱国际工业园果然事了，据方主任说，昨夜排污发生漏，有些未经理的废直接排了峡江，人家下游的青湖市一大早就打上门来了！”

这时，钱凡兴的专车第一个驶上了门厅，钱凡兴夹着公文包一边往车里钻，一边反问曾副市长：“那你说怎么办？等着吕书记给咱上环保课？那形象就好？”

曾凡咕哝：“什么意思？开个会都东躲西藏，也太影响我们市政府形象了吧？！”

坐在车里，一路往市建委会议室去时，钱凡兴在手机里把国际工业园委会主任方中平骂了个狗血。方中平再三解释说是昨夜污染纯属意外，目前一切已恢复正常，且说刚才省市环保局突击检查的结果证明，整个国际工业园区的排污已完全达标。

赵宝文副市长觉得有突然：“钱市长，吕书记不是还要和你谈情吗？”

钱凡兴这边正要关机，吕成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实事大事。不大事实事，省委领导不会答应，峡江市二百万人民也不会答应。所以，同志们，今天咱们就别再务虚了，一吐沫一个坑，就说怎么吧！请各位多给我想办法，少给我谈些困难，没困难还要我们这帮官僚什么！”

财经的副市长曾凡说：“这也正常，我党成立大会不也是从上海开到南湖嘛！”

曾凡说：“要我说，咱这国际工业园就该关掉！早关早好！”钱凡兴从车里伸：“行啊，曾市长，有能耐你就去关！”

徐小可有些为难：“我怎么和人家吕书记说呀？吕书记要是问起您…”

迟疑了一下，钱凡兴还是接了，开就说：“吕书记，真对不起…”

在主楼门厅等车时，赵宝文副市长吊着白胳膊惋惜地说：“钱市长，你看看，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务虚，刚谈到实际问题，这会就开不下去了…”

吕成薇叫了起来：“钱凡兴同志，请别再这么应付我们了行不行！青湖167万人民早受够了，这次

钱凡兴知吕成薇要说什么，信开河：“吕书记，这次我恐怕要失约了，情和友情可能都谈不成了。北京刚来了个电话，要我和我们市委李书记立即去北京谈时代大的资金安排问题，我和李书记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就在赵宝文副市长谈规划时，钱凡兴走了神，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青湖市委书记吕成薇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到省城专程拜会他呢？专程拜会不可能，最多是来开会，顺便看看他。可最近省里好像没说要开什么会呀？省委书记钟明仁和省委主要领导同志都不在家。钟书记和他们市委书记李东方今天一早去了秀山，考察研究秀山地区的移民问题，省长白治文也在北京开会没回来。

主城建的赵宝文副市长钱凡兴的事先安排，谈起了时代大的规划论证。

方中平那边连连应着，挂了线。

“要问我你有多，江代表我的心。”立刻，他想到了电话里那句关键的话，心里不由一惊：别他妈是峡江又被国际工业园的工业废污染了吧？钱凡兴忙叫过秘书，悄声吩咐秘书上打个电话去询问一下国际工业园委会主任方中平。

钱凡兴嘟囔：“我说嘛，吕书记无缘无故找我来叙友情！”想了想，站了起来，拍拍手，打断了副市长赵宝文的发言“———哎，哎，同志们，同志们，咱们的国际工业园又添了，人家青湖市委吕书记杀上门来问罪了，为了保证会议的顺利行，咱们得转移会场，上转移！动作还要快！”

钱凡兴只好跟着也惊讶起来：“哦，有这事吗？吕书记，你不要急，我让市环保局上去查！另外，也采取些应急措施，派车给你们送，现在就派！”

钱凡兴有些不悦地看了曾凡一：“老曾，你什么意思？！”

钱凡兴：“就算有那么情也让一江臭冲没了！快走吧，咱这会到你们建委会议室接着开！手机、传呼全关了，别给吕书记留下追击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