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一侦讯室没几分钟，陈仲成便被押来了。

王培松笑了笑，走到了陈仲成边：“诱什么供啊？赵启功同志自己已经主动说了，你向市建委那个秦副主任和国土局那位副局长通风报信后，向他汇报过，既然有这个基本事实，我们当然要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呀？啊？”

李东方觉得王培松是在诱供，怔了一下，呀就暂时不话了。

陈仲成沉默了一下，说：“李书记，我上次也和你说了，既然我是在劫难逃，也就不想逃了，谁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对你们这些领导都没坏心。”

王培松本不理这碴儿，沉下了脸，审视着陈仲成，厉声责问：“诱供？陈仲成，我王培松还不是糊涂虫！我请教你一下：如果没有赵启功的指示或者授意，真是你自作主张的，你完后为什么还要跑去找赵启功汇报？这说得通吗？况且，你不是一般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还是公安

王培松看了白局长一：“你怎么不让人家说话呢？今天我和李书记还就是要听听陈仲成谈实质问题！”他把面孔转向陈仲成，犀利的目光在陈仲成脸上扫视着“比如说，你向犯罪分通风报信这件事，和赵启功同志有什么关系啊？”

李东方尽量平静地说，还是在审讯室谈吧，让纪委书记主谈，我协助工作。

没想到，陈仲成扫了王培松一，却反戈一击：“王书记，你这可真是诱供了！”

了：“东方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情绪呀？”

看着王培松熬得疲惫不堪的面孔，想着躺在军区总医院的钟明仁，李东方觉得说不过去了，这才答应当晚和陈仲成行一次谈话，把这事搞搞清楚。

省反贪局的同志为这次谈话行了心安排，为了制造一宽松的气氛，证明这不是一次审讯，谈话安排在反贪局小会客室，除了李东方之外，反贪局的人员一个也没安排参加。但是，反贪局白局长也没瞒着李东方，一见面就神秘地告诉李东方，小会客室里预设了录音设备，陈仲成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录下来。李东方当即责问白局长：你们怎么能这样？谁指示的？谁批准的？白局长吞吞吐吐说，是办案人员的建议，他觉得是好主意就采纳了。李东方不相信白局长这番解释，怀疑是王培松批准的，觉得如果王培松这么就太过分了，也对他这个市委书记缺少起码的尊重。

白局长呵斥说：“陈仲成，领导不提问，你不许随便说话！”

王培松想了想，同意了，吩咐白局长安排在第一侦讯室。

李东方反问：“王书记，你想想，这样授意，赵启功就不考虑后果吗？”

李东方上接过了话：“老陈啊，上次谈话时，我就劝你主动向省委待问题，不是没和你说过嘛：有些问题如果赵启功同志先谈了，你就被动了。现在是不是这个情况呢？事实证明，你是被动了嘛！这第一不被动了，第二不就不能再被动了，把这件事搞搞清楚，对你本也有好嘛。”

王培松着红的睛问：“赵启功不明确指示，也不会授意吗？”

陈仲成果然什么都懂：“王书记，你这有诱供的嫌疑吧？”

王培松这两天显然很疲劳，忍着一连串哈欠，又和李东方谈到通风报信这事质的严重，很严肃地说：“如果赵启功唆使陈仲成这么，赵启功也涉嫌犯罪啊！”李东方回忆着那晚和赵启功一起喝着五粮说的话，不太相信赵启功会让陈仲成这么，也就不怕王培松生气，明确判断：“王书记，基于我对赵启功和此事的了解，赵启功恐怕不会指示陈仲成这么不顾一切地来，他还没这么蠢！”

王培松哼了一声：“东方同志，你也想想，这个同志对省委书记搞政治讹诈考虑过后果吗？一般同志谁敢啊？！是寻常的思路吗？他赵启功就想得来，就得来！我不知这是愚蠢还是明，事实上他已经这么了，而且把明仁同志搞军区总医院去了，差一儿连老命都送掉！”

李东方被这话说动了：王培松是有理由怀疑赵启功，此人既然敢对大老板搞政治讹诈，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难就不敢授意陈仲成去这格的事吗？事实已经证明此人胆很大，在陷被动之后仍保持着攻姿态，在当时特定情况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向陈仲成行某暗示。只要赵启功不把话说明，说透，就算事情败，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他李东方怎么就敢替这没有原则的政治人打包票呢？

王培松盯着李东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最好请赵启功去和陈仲成谈呀？”

李东方听了话中的讥讽，忙：“王书记，你别讽刺我呀，我可没这意思！”

王培松好言好语地劝说：“陈仲成，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谁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总要实事求是嘛！是你的事，你想赖也赖不掉，不是你的事，我们也不能冤枉了你！我还就不信你胆这么大，没有赵启功的事先允许，就敢这么！”

正着脸生气，王培松到了，得知反贪局的这安排也很惊讶，绷着脸批评了白局长一通，又征求李东方的意见。

李东方越发笑得自然：“王书记，我会有什么情绪？只是觉得谈不什么名堂来。陈仲成不和你说的事，也决不会和我说，真正了解陈仲成脾的恐怕还是赵启功。”

李东方注意到，陈仲成的神竟然不错，对他的到来没到多少意外，门坐下后，还冲着他了，说了句：“李书记，我知王书记早晚会请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