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说：“这么贵啊？平常里不是一块钱吗？你怎么这么贵，不坐不坐了。”

“老板，照顾一下吧，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都涨价了，不信你问问去，都是这个价。”

王一鸣苦笑了一下，说：“我一个小秘书，现在还没有转正，连个正式的级别还没有，想要一辆吉普车，基本上是白日梦了吧！”

“不坐了，不坐了，我们自己走着去。县城就这么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说着王一鸣要走的样。

王一鸣心里想，我的大小，你就是受不了，也得咬牙持啊，现在到了中途，又不能下去了。你就嫁随嫁狗随狗吧！

于艳梅说：“那要等到猴年月了，最关键的是你要当官，当大官，好歹有一辆北京吉普，那就好了，我们回家，也风光风光！”

那中年男人看王一鸣这么会搞价钱，听音也是本地人，估计再磨蹭下去，也赚不到什么便宜了，就只好妥协，说：“好，好，走吧，走吧，算

王一鸣说：“最多给你一块五，你要拉就拉，不拉我们另找人。”

王一鸣知，要是哪一天自己真成了省委办公厅的长了，想回老家，提前向县里的父母官打个招呼，他们就是再忙，也会派辆专车，接自己回家的。当然，那样也有风险，就是万一别人知了，会说闲话，说自己摆臭架，搞不正之风。要是被级别更大的领导知了，说不定还会影响自己的前途。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低调，夹着尾人。在机关里，哪一个方面，你都要小心谨慎，虎不得。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失误，都有可能葬送你的前途。

到了县城，下了火车，最当的事情就是找厕所。在火车上，虽然好了神准备，在上火车前几个小时，王一鸣就提醒过于艳梅，不要喝，吃东西，忍着，肚里最好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着腹，比肚里都是东西要方便得多。要不然万一不该来的来了，到时候要放松，却上不了厕所，因为里面也可能都是人，你本就挤不动。到时候就非常难看了。

那中年汉说：“你们两个人，四五个包，给三块算了。”

于艳梅听从了他的建议，就提前好了准备，但一下火车，就不行了，说自己憋不住了，要当找厕所。

王一鸣可怜她受不了，就不住地抱怨说：“这个破铁路，几十年了，还是这个平，把人挤得都成了沙丁鱼，好在我们年轻，还受得了。要是老年人，简直是没办法活了。”

王一鸣怜惜她，就说：“好，好，今后没什么事情，我也不回来了，等通条件好了再考虑吧。”

王一鸣问：“到县里的青年浴池多少钱？”

识。于艳梅反正没事情，学校放了一个月的假，征求了父母的意见后，就和王一鸣一起，坐上火车，回了趟河川县谷镇王一鸣的老家王家村。

那中年男没办法，只好妥协，说：“好，好，你给两块钱吧，两块我把你们送到地方。”

于艳梅撇了撇嘴说：“哪里会有！都是随便找个地方，谁也顾不得脸面了。唉，门真难！这个罪受的，简直超过了我的想象。今后没什么事情，我是不回来了，你要回来自己回，我是再不能受这个洋罪了。真难受，憋得肚痛。”

于艳梅说：“快了，等你转了正，有大在那照应着，怎么着也给你解决个副科级，两三年提一级，过个五六年，你也是长了。到时候回到县里，让他们派个车接接送送，他们还不得呢！”

路边有一辆辆的人力三车，推三车的，都是城郊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一年到，靠卖自己的力找饭吃。王一鸣看到一个着火车棉帽的大哥，年纪约莫有四十多岁，嘴里哈着白白的雾气，上穿的是旧旧的棉袄、棉，有的地方都磨了破，上面打了一块块大大的补丁，看到王一鸣和于艳梅提几个包，一看就是从外地赶回来过年的，连忙把自己的三车推上来，招呼着王一鸣坐他的车。

王一鸣看她这个样，估计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就问她：“里面怎么样？有地方吗？”

在火车上坐了六个多小时，人挤得要命，人挨着人，连上厕所的可能都没有，空气又脏，把没有受过这样罪的大小于艳梅，得是一脸疲惫。

王一鸣连忙带她去找厕所，哪知这个时候人群蜂拥而至，许多人和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厕所门也是拥挤得像是火车站的售票大厅似的，王一鸣看等下去本是没希望了，就动员于艳梅，拉下大小的面，挤过去，只要到了厕所里，找到或找不到蹲位，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这个时候，顾不得脸面了。

于艳梅了，让王一鸣看着东西，自己就不顾一切地向里面挤去，很快就从王一鸣的视线里消失了。过了一会儿，于艳梅就回来了，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于艳梅虽然疲惫，但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也非常新鲜，她倒劝王一鸣说：“这没有什么，不经历一次，哪知普通人是这样生活的呢！我以前回老家，都是坐我爸爸的专车，从小到大，最差的也是辆北京吉普吧！坐这样的火车，还是第一次，好的。我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