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拿到钥匙，正准备告辞，江育奇又说，下午我们碰个吧。唐小舟心想，现在不是还在假期吗？碰嘛？江育奇大概明白他心中所想，说，赵书记这次下去，相关行程安排，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已经有不少人叫他唐主任了。任命下达后，正式叫他唐主任的，江育奇还是第一次。而且，江育奇这声唐主任，叫得唐小舟不顺耳。他可不是什么唐主任，而是唐副主任，这个称呼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赵德良希望安排的，他能不安排吗？除非他不想了。而他想夹的，他能不夹吗？那可涉及自己的利益。再说，他现在是办公厅副主任，能退回到一长位置吗？

江育奇说，你现在怎么还是一的？虽然厅里的班还来不及分工，我看，常委办的工作，你得考虑一下。

唐小舟的意思很明白，你不是想让赵书记去雷江吗？这件事，江育奇可以到。发短信，再电梯。电梯竟然还停在十一楼，门很快就开了。唐小舟跨电梯，去江育奇的办公室。

唐小舟说，我也没什么东西，今天个时间，把几件主要的东西搬一下。剩下的，慢慢再搬也可以。

唐小舟还是以前当秘书的气，说，这个事，秘书长和常委办安排，我们一，只负责执行。

走江育奇的办公室，江育奇情地迎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唐小舟也想过像从前对待余丹鸿一样。可是，他不到，江育奇也不到。

楼上的房间，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空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添笠什么的，告诉我。我让后勤门立即去办。

他也知这些话麻，说来时，他能觉到，自己浑的汗一竖着。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非说不可。江育奇要和他争，他既不能不争，又不能摆开架式和他争。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演这样的角，可事到临，他无路可退。

唐小舟暗想，装吧，你就装吧。你大概没料到，自己一个不留神，了脚吧。常委办这么重要的门，你会给我吗？不让我分信访办，就是万幸了。转而再想，到底是真的不留神的脚，还是有意脚让唐小舟看的？两可能都有吧，一脚，让唐小舟明白，主任和副主任之间，目前的关系非常微妙，理得好，这工作还算好搞，如若理不好，彼此现矛盾，麻烦就大了。因此，江育奇有意给唐小舟一暗示？这可能，应该也是存在的。但是，以这方式暗示，会不会显得拙了？他能不能找到更好一些，或者不至于产生歧义的办法？

以前余丹鸿当秘书长，唐小舟到这里来，只是领取命令，相关安排，余丹鸿已经好了，这也是一约定俗成。现在，唐小舟到江育奇这里，却是一商量。尽江育奇也会打印一个安排表，可这个安排表，并不包括赵德良自己要安排的事项，自然也不可能包括唐小舟悄悄去的事项。但几与这类事项冲突，江育奇的安排，就得让路。所以，唐小舟不是领取安排表，而是商量。

唐小舟说，除了当秘书，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是希望秘书长多提我，秘书长叫我什么，我就什么。

江育奇于是打电话，让后勤门将唐小舟办公室的钥匙送过来。

当然，唐小舟今天来，并不是谈赵德良的工作。还在假期里，赵德良的工作，由赵德良自己安排。唐小舟此来，既是表现一姿态，给新秘书长，也是拿到新办公室的钥匙。

电梯到了十一楼，唐小舟还没有想好，便没有走电梯。电梯门自动关上，停在十一楼。节假日上班的人少，电梯也得到了休息，若是平常，这些电梯可是最混的。想好主意，又拿手机，输短信。大意是说，赵书记最近要下基层，路线和地，由江秘书长定。

江育奇果然开门见山，坐下之后，便说，唐主任，你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搬？

奇的关系微妙，越是要表面上保持足够的亲密。这是他几年间从官场学到的法宝之一。上楼期间，他又想，赵德良要下基层，钟绍基希望自己帮忙把赵德良拉到雷江去，何不给钟绍基发个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