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梁叹气，坐下来，声音放和缓一些：“你瞧瞧你们，除了这儿本事，还能什么像样的事？叫你盯着任天嘉，你哪次搞到过有价值的东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算了！”孟客梁厌恶地挥挥手，问依阿华：“何广慧最近没什么麻烦吧？”

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是孟宪梁没有想到的。郭斧狱后，他通过暗地里的关系力推专案组使地铁集资案早日定谳，为的就是借此让轨工程无疾而终，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郭斧上，然后到省里谋个人大副主任职务，逍遥面地给自己的政治生命画上个圆满句号，谁知一个女人的现，彻底打碎了这把如意算盘！下不是怎样从案件中顺利脱的问题，而是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他改换了份，还算消停，不过三天两来电话，打听这边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孟宪梁才在莫斯科了那么大的丑。那是几年前，为考察国外地铁建设，他和郭斧一同带队去了俄罗斯。承办那次考察的依然是依阿华的“可？波罗”旅行社，那时他已经和依阿华时常眉来去了，只是外人并不清楚。莫斯科的地铁站堪称世界一，考察团成员个个大开界，但更令孟宪梁大饱福的却是妖娆妩媚、丰满标致的俄罗斯姑娘。当东主在盛宴后为考察团举办化妆舞会时，孟宪梁真正会到了什么叫“垂涎三尺”用依阿华后来揶揄他的话形容，当时他搂着那个叫瓦莲娜的女孩，真是连都淌来了。后来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浑浑噩噩地被瓦莲娜领到楼上的客房里。当该市的“风纪警察”破门而时，他兀自趴在瓦莲娜腴白的玉上半醉半醒呢！这些宽檐大帽、着警服的人告诉他，瓦莲娜是一个专事勾引外国人的职业女，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把他移送给中国大使馆，一条是纳一笔可观的罚金。闻讯赶上楼的郭斧放下段，连作揖带陪笑答应上支付罚金，最后用一万元把事件了结了。第二天早晨，孟宪梁才知，那个“瓦莲娜”和所谓的“风纪警察”本就是一伙的，这伎俩被称为“放鸽”而且敲诈他的那一万元天价罚金也是因为他的市委书记份！

这也是后来孟宪梁与穆有仁一拍即合，对地铁集资案落井下石，把郭斧生生推囹圄的原因所在。当然，孟宪梁自始至终得很有分寸，他不仅一次没面证实郭斧的问题，公开场合还没少为郭斧喊冤叫屈。但背地里，无论是依阿华还是王琮余，都是在他纵下到前台的。穆有仁对这件事也分外积极，不过两人的动机不同，那家伙觊觎市长位置已非一日，是郭斧垮台的最大受益者。两人的利害相共之在于，都与轨通工程大的资金亏空事件有着纠缠不清的利害关系，仅从这一说，就必须同同退，荣辱与共。

“你呀你，什么时候能办一件让我满意的事？”孟宪梁意味长地叹气，狠狠盯了他一，推门走了去。

田中秋结结地辩解：“我的人…天、天天盯着她，可是…”

贡，大款的孝敬，各说不名目的红包，他大多给了自己中意的人。而这些所中意的人，无一不是各有姿的女人，因为他的最大病就是“寡人之疾”见了漂亮女人便迈不动步。没想到这小也好这一。

通过这件事，孟宪梁觉得郭斧确实是个厚人，他只是在事后暗自规劝了自己几句，回国后不仅守如瓶，没向任何人透，而且见了孟宪梁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幸灾乐祸的小人心态。但孟宪梁心里却从此缠上了一个结——同在一个班里共事，自己有这么大的把柄在人家手里，作为双市的№。1，一把手，一班之长，还怎么义正辞严、貌岸然、坦坦、无所顾忌地发号施令呢？至少在他郭斧面前，丧失了作为德楷模和正义化的资格，永远也不起腰板了。

“这个人对我们太危险了！”孟宪梁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目光停留在田中秋上。

依阿华和田中秋面面相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舅舅放心，老穆派我来这里，就是和阿华商量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