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事先安排的程序走，直接到现场看看拍摄，跟演职人员握握手，跟导演谈谈，走观，然后到北岛的旅游景走一圈，王文涛和投资商都兴兴回去了。

秦小不好得太，看得来，刘亚军也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他又何尝不想把事情好？也懒得问详情，老老实实等吧。

刘亚军只好去找寒新，说："当初是你说的没有问题呀，现在问题成堆了你看怎么办吧？"

制片主任只得问制片人秦小，秦小什么都没，什么都不知，又跑去问刘亚军："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公安局局长都批了，党委都决定了的吗？怎么还没有结果？你不要再说快了快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批下来？卡在什么地方？卡在谁的手里？要找什么关系？要多少钱？你跟我说句实话。"

刘亚军这时才到问题严重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觉得与公安的合作会没一问题，尤其是公安局的两位主副局长批准了之后他更觉得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局长的审批不过是个程序罢了，因为找不到不批的理由，所以每次剧组他他总是回答得非常肯定，快了快了，上就批下来了，可局长"同意"的两个字却迟迟没有下来，场地、服装、装备都吃，警察的戏怎么能拍下去？已经把警察家里的戏、拍不穿制服的戏都拍完了，不拍警察的戏就没东西可拍了。

寒新说："怎么回事？"

其实这么匆忙开机一开始就走得非常艰难。原本是准备跟北岛市公安局合作，影视公司、电影制片厂、北岛市公安局三家联合拍摄，本不需要北岛市公安局任何资金，只要给些业务上的支持即可，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公安局都会愿意，都会合作，刘亚军父亲是省政法委退下来的老领导，跟公安局的脑脑都熟，他直接找了公安局队伍的副局长，又找了常务副局长，两个副局长一看就说这是件好事，宣传北岛的警察，特别是女特警，全国也就那么几个地方有，能个二十集的电视连续剧是多好的事情，别人是钱请人宣传，而这是不钱别人主动宣传自己，何乐不为？两个副局长都迅速了批示，全力支持，就上报到局长那里，一到了局长那里就没有反应了，不说同意，也不说不批，就搁在那里，一放就是两个月，直到开机了还没有结果。刘亚军就急坏了，拍公安的戏没有公安的支持剧组就寸步难行，刘亚军又着去找局长，局长只说他会考虑的，然后反过来请刘亚军吃饭喝酒，非常客气，刘亚军心里就激动，心想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吃饱喝足了就回去等消息。

王惠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哥，还是早摊牌吧。"

王文涛苦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等了许多天，没有任何消息，刘亚军心里就慌了，就直接打电话给局长，问电视剧的事情批了没有，局长说他现在正忙，没时间考虑。

不祥之兆，公安局长要批的话早就批了，看来拖这么久其实就是不想批，但是不想批又不能明着不批，宣传你公安歌颂警察你怎么能不批？是傻瓜都知，说去了会当笑话，不想批又不能不批就拖着吧，用时间来耗是最好的办法。

导演就问："制片主任怎么回事？为什么迟迟不安排拍警察的戏？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亚军哑吃黄连，有苦说不来，只能打断牙齿往肚里吞，当初他脯都拍烂，没问题，现在却问题来了，他知问题比想象要严重得多，严重到他都不知怎么才能解决，可他不敢说，他的格也绝不会说，说了他是自己打自己的嘴，说了会动摇军心，前方拍戏就如同打仗，如果告诉前方什么都没准备好，没有弹药，没有装备，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还没着落那前方还怎么作战？刘亚军还是什么实情都没透，只说："再等两天吧，再等两天就什么都解决了。"

刘亚军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事情走到

外行真是好蒙，什么都不懂，看不清门，只看闹，只看吆喝，电视剧拍得怎么样李成志不知，是怎么拍的他不知，拍到哪场哪节他不知，只要在拍就行，你说好他就跟你，你说到了八集他就说你不错，度很快，但一定要保证质量，我们要的是品，绝不能制滥造。他不看剧本，不看回放，不跟剧组的人谈，王文涛领他走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像一个听话的乖小孩。

王惠玲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一脸的无奈。

实是在走钢丝，非常危险，但他必须作假，必须欺上瞒下，蒙一回算一回，他让妹妹什么也别说，哥只能这样，不能回，不能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