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派人去办？”

这个时候其他领导都来了，叶慕月风满面地先和王步凡握手问好，然后才是其他人。

“这么贵！”

“没票。”

王步凡又说：“夏侯知的弟弟在圳办了一家公司，你与夏侯知联系一下，让他跟圳方面联系联系，那边用人多好赚钱。”

秦时月嘟囔着说：“其实…其实不用看。那都是叶慕月和文史远的架工程，是骗人的。”

王步凡在西远县的工作告一段落，要到北远县去。肖乾送他的时候，王步凡又代他说：“肖乾，就是因为你书生气太了，我才给你选了一位比较明的县长。我看古为民同志不错，你要克服优柔寡断、脑发的病，工作上要尊重古为民同志，我不怕你犯错误，就怕你犯罪，犯了错误还能够改正，犯了罪谁也救不了你。遇事要多与古为民同志商量，吃不准的事情与我通通气，总之任何事情都不能使自己于被动地位。”

叶慕月的表情又有些难堪，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复杂表情。

“三十，再问一句四十。”

叶羡说：“好，好，我钱，请给我一张票吧？”

王步凡这时又说：“双虎乡那个乡长平为民，很受群众的，现在的书记鲍一保和乡长山川，群众对他们意见很大，鲍一保和山川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就知喝酒，一定要把他们拿下来，让平为民当乡党委书记，另外那个算命先生范天星我看也该抓起来了。”

王步凡说：“把你提为县委书记我是背了任人唯亲恶名的，西远县又是天野市最穷的一个县，这里既没有矿藏，土地又贫瘠，单靠农业是不行的，我建议你在县里动员有钱人买车，然后组建个运输公司，到外边去闯天下，再发动全县青年人走去打工，这样也是脱贫致富的一个渠。你如果能够把这两件事情办好，就能政绩，只要了政绩，就不怕别人说你是靠我当了这个县委书记，到那个时候人们会说你是一个称职的县委书记。”

王步凡说：“走吧，咱们今天把北远县的‘两个工程’看一下，如果他们虚作假，在明天的《天野日报》上再他一下，打蛇就要打死，免得他回再伤人。”王步凡回看秦时月，见她还没有睡醒，就连着叫了两声把秦时月叫醒。王步凡说：“秦大，你通知一下叶慕月，咱们现在去看一看你们的植树造林工程。”

“二十。”

会议就这么散了，秦时月的办公室里就有方便面，她亲自泡了三碗。王步凡和赵谦理吃过快餐面之后，就在秦时月的办公室里闲扯，看来今晚上是要开夜车了。秦时月哈欠连天，也不敢说回里间休息。她望着王步凡说：“王书记，你要是困，就去里屋休息一会儿吧。”

秦时月很不好意思地说：“人老珠黄，还有什么好不好的。你现在是市委副书记，可不要大大的叫。”

闻过喜说：“是该揭一下。不过文史远与我们总编的关系很好，只怕他不会让刊登这批评稿。”

肖乾着说：“还是老领导想得长远，我上任后就抓落实这两个事情。”

肖乾听了王步凡的话，很虚心地说：“我一定尊重古为民同志。”

闻过喜说：“我早听人说过这样的话：宁过阎王殿，不过北远县。今日我才真正领教北远县警的无法无天了。看来我得再写一篇东西，让他们吃一块吐十块，吃不清兜着走。听说北远县警大队的大队长叶存信是副县长叶慕月的侄，北远人给他起个绰号叫叶扒，说不定叶存智和叶存仁是叶存信的兄弟呢！”

个电话，让他来陪古为民和老阎吃了顿饭。吃过饭送古为民和老阎走后，王步凡单独向肖乾通报了情况，又给市委组织长王宜帆打了个电话，让组织派人考察古为民和老阎，考察结果直接向乔书记汇报。打完电话王步凡掏一支烟，肖乾急忙帮他了火，他完一支烟仍然没有说话，得肖乾胆战心惊的，以为自己又错什么事了，等着王步凡的训骂。

小叶准备行通过，王步凡小声说：“钱，让他开票。”

王步凡的小车北远县界，刚走了有十几公里，太就落山了，天也慢慢黑下来，路况不好，小车行驶得很慢。路过一个叫叶河的村庄，有人在路上站着拦车，小叶只好停下。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来到车前说：“过路费。”

王步凡也笑：“只要不得罪人民就行，总编也得听市委的吧？”

赵谦理也说：“不理睬他，现在什么狗都敢挡路。”

“老哥，我得回去报销，不行你给我写一个白条也行。”

这时秦时月来了，把手机还给王步凡，没有说什么，木呆呆地坐在那里。会议再开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王步凡此时觉肚在咕咕地叫，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就站起说：“只顾开会，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

王步凡笑了笑：“下边的同志了成绩，我不看就是失职啊。要看，一定要看的。”

秦时月很不想去，又没法推脱，只好着上路了。两辆小车在乡间小路上奔跑着。王步凡对闻过喜说：“把北远县搞的架工程在报纸上好好批评一下，也对其他县起个警戒作用，再不能搞这些劳民伤财的架工程了。北远县还是个贫困县，仅植树这一项至少要损失一百万元，县里有多少钱经得起他们这样浪费！”

来到秦时月的办公室，一切办公用品至少还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东西，看来秦时月能力不，为官还是清廉的。其他领导还没有闻讯赶来，秦时月的办公室里只有王步凡和赵谦理三个人。王步凡就问：“秦大，一切都好吧？”

叶慕月倒是很会讲话：“我们北远县是个贫困县，是天野市三个贫困县之一。既然是贫困县，我们就立足贫困县文章，在农业方面，立足于抓经济作，先后派五批学习人员到天南和东南去学习，学习他们在农业上打翻仗的经验。但是今年起步晚了，烟和植药材的时令给误了，我们准备明年大打农业翻仗。不过我们搞了两个‘工程’，第一个工程是‘植树造林工程’。我们发动县直局委在县城西边的山上植树造林五千五百亩，现在绿树成荫，景很好。第二个工程是‘养工程’，这个工程我们是学习天北县的先经验，在全县范围内号召广大农民朋友搞养业，我们把石拱桥乡作为重要试去抓，石拱桥乡的农民现在已经实现人均一、一只羊、一猪的既定目标。省、市、县三级工作组在我县也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烈迎，群众对‘小康战略’重要决策拍手叫好。我们计划在明年年底前摘掉国家级贫困县帽。”叶慕月汇报完，接下来是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各自汇报自己主抓的工作，会议开到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闻过喜打来电话，王步凡接住后是河东日报社的记者要求电话采访北远县县委书记秦时月，王步凡把手机给秦时月说：“老秦，市报记者找你，你到会议室外边接受采访吧，不要影响开会。”

“又急了不是，这个事情不要之过急。魏酬情倒台了，双虎乡能没有人反映鲍一保和山川的问题？等魏酬情的事清楚以后，治鲍一保他们就顺理成章了，既办了他们，还得让他们觉得是有人告他，因此你不得不把他们拿掉，而拿掉他们又不是于你的本意，一定要达到这效果才好。不然鲍一保和山川就会恨你了。”

秦时月说：“这个…这个事情就没有在常委会上研究，叶慕月是这个县的，年初拿了文史远的亲笔信来找我，说她哥哥是文史远的同学，要在这里搞植树造林试验基地…”

王步凡笑：“你把稿写好后，我给乔书记打个电话，然后我以乔书记的名义签个字，报社不敢不发。”王步凡已经觉到乔织虹和文史远有矛盾，及文史远的事情乔织虹肯定会支持。

王步凡笑：“我不困，大如果困得不行就去休息吧。”话是这样说，王步凡不休息，秦时月哪敢去休息。就这样一直坐到凌晨三，秦时月实在熬不住，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王步凡猜想这一夜是叶慕月最难熬的一夜，她直到现在也不知王步凡到北远县的真正目的。如果真是来看“植树造林工程”和“养工程”发现虚作假可就麻烦了。

闻过喜已经明白了王步凡的意思，他是要先在舆论上把叶慕月搞倒搞臭，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就是文史远也不好站来说话。闻过喜看了一赵谦理，赵谦理表现得好像和叶慕月不认识一样。见王步凡已经下车，闻过喜坐了叶羡的车，驶离北远县。

“将来再说吧。”

王步凡又问：“当初植树是谁的决定？好像天叶慕月还没有来当副县长的啊。”

王步凡又说：“阎天成是军人，我看他是个直人，对这人不怕他玩诡计，就怕他发脾气。他一旦心直快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要多包容他，溶化他的缺，利用他的优，你上缺少的恰恰是刚之气啊。我相信古为民同志是你的好帮手，阎天成同志会成为你手中的一员虎将。”

又走了十公里，已快到北远县城了，车又被拦住，仍然是收过路费。这次叶羡没有讨价还价，人家要二十元，他了三十元，讨来一张写着“收过路费三十块”的白条，署名是叶存智。

秦时月看抵不过去，就给叶慕月打电话。叶慕月说让他们先去，她上到。当秦时月陪同王步凡、赵谦理和闻过喜来到北远县县城的西山上，看到的都是像指一样的小树，树周围全是荒草，栽上的树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很多树已经死掉了。王步凡不无讥讽地说：“老秦，这就是你们北远县搞的脱贫工程？不什么工作都得善始善终啊，既然要植树造林，就要保证它存活，不然年年栽树不见树，岂不是尽些劳民伤财的傻事？今年的树苗多少钱一棵？”

“那么养工程又是谁抓的？”

六钟，闻过喜和叶羡从省城回来了，闻过喜小声对王步凡说：“今天《河东日报》就登来了。”

秦时月接了电话走县委会议室。叶慕月莫名其妙地望着王步凡，一脸的狐疑。王步凡为了给秦时月以充足的时间，就讲了一段话：“在农村落实‘小康战略’重要决策，是省委的英明之举，尤其是在国家级贫困县落实‘小康战略’重要决策，意义尤为远。贫穷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摆脱贫穷的勇气和措施。北远县的脱贫思路是可行的，关键在于落实。我不想在此只听叶副县长汇报，明天咱们实地察看之后再说吧。”

7

秦时月羞答答地说：“都什么年龄了，过一天是一天吧，我现在只想回市里。”

会议开始后，王步凡让秦时月汇报在基层落实“小康战略”重要决策的法。秦时月说：“这个事情…这个事情还是请叶县长汇报吧。”

肖乾又是一阵，直到看不见王步凡的车时他还在，这时他对王步凡简直就是敬仰了。

小车路过石拱桥，赵谦理让车停下来。桥边有一家卖羊

听了王步凡的话，起初肖乾有些不解，后来终于听明白了，不停地，并且暗暗佩服王步凡的老，差儿没有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其实王步凡只比肖乾大三岁。

叶羡说：“这里不是收费站啊！”穿警服的人很横：“这是县警队规定的收费。不，不可要扣车了！”

王步凡摆摆手说：“还是给贫困县里省几个钱吧。老秦，你让秘书两桶快餐面吧。”

“走，咱们去石拱桥乡看看去。”王步凡说。

王步凡很不兴地看了一秦时月，然后又望着叶慕月说：“那么叶副县长就汇报吧。”

王步凡步行来到北远县县委门，才给秦时月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他们县委门了，秦时月跑着下楼迎接。

叶慕月讨好地说：“走，到县委招待所去。”

闻过喜已经把路上的经过记下来了，王步凡这时灵机一动小声说：“小闻，这个事《天野日报》上登不来，文书记也不会让登，目前文史远是抓宣传的副书记，他很重视叶慕月，我下车自己转一转，你现在立即和小叶去省城，在《河东日报》上刊登这篇稿，争取明天见报，需要实的情况就打我的电话，我一会儿就召见他们的县委书记秦时月，你们快去吧。”

“写条再加十元。”叶羡又给了十元，那个假警察给他开了个条，上边写的是：收过路废四十元。叶存仁。其中“费”字写成了“废”字。

小叶明白王步凡的意思，问：“多少钱？”

“也是叶慕月搞的…反正我也不想了。”

闻过喜小声说：“别，我看来他是个假警察。”

肖乾又是一阵。他在王步凡面前始终不多说话。

“看大说的，同学永远是同学，大永远是大。怎么？还没有给我找夫？”

“是…是叶县长从外地回来的，说是三块钱一棵苗，五千五百亩总共栽了五十万棵树，了一百八十万呢！现在活着的树苗也不过有二十万棵。”秦时月也很不满意地说。

闻过喜听王步凡这么一说，也有了信心，笑着说：“我可能要得罪我们总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