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与罪 谁评说

十五

尤扬到市委上班已经五年了，至今仍是个快乐的单shen汉，市委的单shen汉们都住在老地委的单shen宿舍里，这幢单shen宿舍楼是边际当地委书记时盖的，当初市领导和双职工都住在这幢楼上，后来住房改革，这幢楼上就只剩下单shen职工了。王步凡让叶羡yang开车往老地委拐了一下，车到单shen宿舍下边，尤扬正跑着下楼，一脸睡意惺松的样子，等尤扬上了车，王步凡才说：“小叶，咱们要快些到天dao宾馆那边去，好像欧yang市长chu什么事了。”

尤扬刚才已经知dao欧yang市长chu事了，而小叶是现在才知dao，他听了这话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车还没有停稳就又起动了，然后快速在天中大dao大狂奔，天野的夜晚仍然是霓红灯闪烁，好像和平时的夜晚一样，然而三月三十日的晚上确实是个极不平静的夜晚。

王步凡猜也猜不到欧yang颂会chu什么事情，等他回到宾馆，一到贵宾楼，见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年光景带着几个人正等在那里，见了王步凡，年光景急忙迎上来说：“王书记，我们接到举报说天dao宾馆贵宾楼有人在嫖宿，我们就赶来了，到这里一看竞是欧yang市长，就没敢轻举妄动，连房间我们也没敢进去，真没想到欧yang市他这么…唉，你看这个事情咋办吧？”

王步凡立即警惕起来，贵宾楼是天野市的禁区，别说年光景，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没人召他他也不敢私自到这里来，他意识到这是一个yin谋，即如欧yang颂与人jian宿，他年光景也没有这个胆量到贵宾楼来抓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说不定指使年光景的人就是雷佑允。他没有和年光景多说话，就进了欧yang颂的房间。yan前的情景让王步凡傻yan了：欧yang颂和莫妙琴光着shen子躺在床上，欧yang颂的一只手还搭在莫妙琴的xiong脯上，两个人都chu1于昏迷状态，却像一对夫妻睡得正安详。王步凡目睹了这一切，更加jian信这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他用屡利的目光注视着年光景，觉得平时贼眉鼠yan的他，现在有些面目狰狞，简直就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面对突发事件，王步凡心里luan极了，他在思考着对策。他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汇报给乔织虹，就打她的手机，手机关着联系不上。王步凡只好自己作主了，他很严肃地说：“年光景，我看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你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此事牵涉到市委市政府的声誉问题。你说欧yang颂市长在嫖娼，为什么两个人都昏迷不醒呢？”

年光景支支唔唔地说：“这个…这个，我也不知dao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这样了。”

王步凡审视着年光景，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说什么，就摆着手说：“你们撤吧，要注意保密，不得向外xielou，谁xielou消息就chu1分谁，等事情弄清楚再说。”

年光景似乎目的已经达到，正盼着早点离开，很听话地带着他的一帮人撤退。

年光景他们走后，王步凡本想把这件事跟廉可法说一下，又怕他控制不住gan情，保不住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又想给林涛繁打电话，又一想他也是副书记，他们都作不了主，天野chu了这zhong大事，只有一把手或者省委能够zuo得了主。这时，温优兰从楼下来到王步凡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叔，这是个yin谋…欧yang市长回来的时候是年光景护送的，莫妙琴进去服务，我亲yan看见他们用mao巾捂了一下莫妙琴的嘴，又捂了一下欧yang市长的嘴，两个人就倒下了，我怕他们伤害我…我就急忙下楼逃跑了。”

王步凡听了温优兰的话愣住了。他没想到年光景敢于这么大胆，看来雷佑允已经堵死退路豁chu去了，非要把市长位置争到手不可。面对这zhong局面，一个政法委书记虽然有责任和义务阻止雷佑允违背组织原则，去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的力量确实有限，在天野还不能呼风唤雨，在省委常委们面前也人微言轻，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他招了一下手，温优兰随他来到他的房门前，为他开门，但手抖得没法把钥匙cha进锁孔里去，王步凡接过钥匙自己开了房门。温优兰去给王步凡倒水，又tang伤了手，她已经吓坏了。王步凡让她坐下，然后说：“chu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定要冷静，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有人杀人灭口伤害你，你今天晚上就呆在我的屋里哪里也不要去，最近几天也要特别注意…”

温优兰很jin张地说：“那他们会不会也陷害你，也把我们两个脱光…”话没有说完她就脸红了，因为一时jin张竟然说走了嘴。

王步凡苦笑一下说：“你放心，不会的，小温，我拜托你一件事。你现在到欧yang市长的房间里去给省委刘书记打个电话，把你看到的一切情况如实告诉他，但不要说明你是什么人，更不能说是我指使的。”王步凡说罢掏chu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刘远超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号码。忽然他又想起刘远超也爱打牌，如果手机关着又不在家怎么办？于是他又jiao待温优兰说：“如果刘书记不在家，你就把这些情况告诉他的爱人，请她务必于明天早上将这一情况反映给刘书记。”

温优兰的手仍然有些抖，她拿了电话号码chu去了。

王步凡这时ba通了向天歌的手机，他事先已经告诉向天歌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着。向天歌接住电话，王步凡就命令似说：“向天歌同志，天野chu大事了，我现在以市委的名义命令你：一、立即采取行动抓捕当初刑讯水映月的干警，包括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年光景和甜妹子歌舞厅老板费杰。从他们shen上打开缺口，获取有关的证据。二，连夜派人到得dao山得dao观里把dao姑吴丽华接下山，监护起来，她是个很重要的证人。三，派几名干警到贵宾档把莫妙琴送医院抢救，再通知市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速来贵宾楼抢救欧yang市长，决不能chu现任何闪失。”王步凡说了这些话也不多解释，就挂了电话。向天歌还不知dao欧yang颂究竟chu了什么事情，只好an照王步凡的指示去办。

温优兰这时回来了说：“刘书记的手机关着，也没有在家，我就把情况告诉了他的爱人。他爱人答应明天一早就转告刘书记。”

王步凡点了点tou然后拿chu那些告状信和自己打印的那份材料jiao给温优兰，很严肃地说：“小温，你明天装成会议服务人员，站在选举会场的外边，见刘书记到来后就把这些东西jiao给他，不要说是谁让jiao的，只要jiao给他就行了。另外你把今天晚上目击的情况也写成书面材料，和这些材料一并jiao上去，为欧yang市长和小莫正名。”王步凡说罢jinjin地握了握温优兰的左手，就像在嘱托一件挽救革命挽救党的大事。温优兰这时shenti已经不抖了，她似乎从王步凡shen上xi收了一些勇气，昂首tingxiong地走chu了王步凡的房门，回值班室里去写揭发材料。

又过了五分钟，向天歌带着几名干警来了，王步凡把向天歌他们带到欧yang颂的房间里，他们看着yan前的情景也傻yan了。王步凡并不多解释，只说是一起预谋的陷害案，让干警拍照后先给莫妙琴穿了衣服，然后又给欧yang颂穿了衣服。王步凡说：“你们先把莫妙琴送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去抢救吧，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护，小心有人杀人灭口。这个情况也不得外传，要注意影响。”向天歌点点tou，命令干警们抬着昏迷不醒的莫妙琴下楼去了。王步凡又扳着面孔说：“小向，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我限你在明天上午九点钟以前拿chu一些水映月自杀案有理有据的东西来，到时候不要向我汇报，要直接汇报给乔书记。”临别王步凡重重地拍了一下向天歌的肩膀说：“天野目前的形势很复杂，你们也要当心，既要打击坏人，也要保护好自己。”

向天歌不停地点着tou说：“王书记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争取圆满完成组织上jiao给我们的任务。”说罢，向天歌向王步凡敬了礼，然后匆匆离开。

王步凡见干警们抬着莫妙琴下楼了，忽然一个可怕的念touchu现在他的脑海里，年光景的小舅子是在干警的yanpi底下顺利自杀shen亡的，那么莫妙琴会不会在医院里chu什么意外，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引起足够的重视。王步凡急忙叫来温优兰说：“小温，等你把材料写好后ma上到第二医院里去监护莫妙琴，一直到天大亮你再回来，小心有人杀人灭口再制造chu什么自杀的现场。”

温优兰听王步凡这么一说有些惊慌，跑着回值班室里去了。过了十分钟她可能是把有关的材料已经写好了，就奔跑着下了贵宾楼到第二医院去，王步凡本来想让叶羡yang送送温优兰，又觉得太显yan，就没有送。

向天歌他们走时间不长，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来到了，开始抢救欧yang颂。医生经过诊断吃惊地问王步凡：“病人好像是被人麻醉了？”

王步凡点点tou，没有多说什么。医生就开始为欧yang颂输ye进行抢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向三十一日市长选举的日期bi1近，医生们守侯在欧yang颂shen边，王步凡寸步不离，一直到将近凌晨五点钟欧yang颂醒了，一直叫喊着tou痛，说自己好像在zuo梦，说话也han糊不清。

王步凡问dao：“欧yang市长，昨天晚上你到那里去了？”

过了足有三分钟时间欧yang颂才有气无力地说：“昨天晚上我去哪里了？让我想想…哦，对了，昨天晚上雷书记和暴市长请我吃饭，我只喝了五杯酒，他们都喝了很多，最后雷书记和暴市长都喝醉了，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年光景把我送回来的，我怎么也醉了呢？”这时欧yang颂才完全清醒过来。

王步凡苦笑一下，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三十一日凌晨五点钟，这时他不能告诉欧yang颂实情，只想让他静养一下，不要误了天亮后的选举会议。

医生们见欧yang颂没事了，就要告辞，王步凡jiao待要医生们保护好欧yang市长的病历，并且要实事求是地填写，将来有人会去了解情况的，到时侯务必如实地汇报。

医生们有些不解，他们也不知dao这位市长大人怎么就被人麻醉了。王步凡并不多解释，医生们带着疑惑走了。接下来该欧yang疑惑不解了。他问王步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像zuo了一个恶梦似的。王步凡不想在选举之前给欧yang颂增加心理负担，就说：“可能是酒jing1过min吧？”真情要到选举之后他再告诉欧yang颂。当选或者落选，那时候欧yang颂再知dao真情已经无所谓了。此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向天歌的电话就走chu房间去接了电话…

王步凡一直陪着欧yang颂坐到东方发白，当三月三十一日的朝霞照在窗台上时，王步凡走近窗台，拉开窗帘，楼东tou那片桃李林正开着红白相间的hua儿，妖妖娆娆，婀娜多姿。此时欧yang颂总算恢复了常态，除从面容上能够看chu倦意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参加会议已经没有什么问题。王步凡也站起来走近窗台，望着窗外，发chu赞叹：“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chun啊！”王步凡暗想天野的这个chun天可能是个不同寻常的chun天，今天的市长选举肯定会有一场好戏看。雷佑允冒着犯罪的危险麻醉了欧yang颂和莫妙琴，制造了桃se新闻，肯定会录像或者拍照，而不明真相的人就会把这个桃se新闻当作政治新闻去炒作：一个堂堂的代理市长在住室里嫖娼，本shen就很有新闻价值，又是在选举的tou天晚上嫖娼的，那么这个市长还pei不pei当人民政府的市长，代表们还会不会去选他当市长？当然，在山雨yu来风满楼的时候，王步凡还没有猜测到雷佑允采用的手段更加卑劣，而他现在考虑的只是人们口tou上的议论，他知dao今天一大早欧yang颂嫖娼的新闻就会像分裂的原子一样一直膨涨到天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传扬到每位代表耳朵中，每位市民也会饶有兴趣的议论此事…此时只有不知内情的欧yang颂显得很坦然，因为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不知dao昨晚的事情，他思想上就没有什么压力。他闲雅地欣赏着窗外chunse的神情比王步凡更加专注，似乎这mei妙的chunse正好衬托了他要当选市长的喜悦心情。

向天歌从王步凡那里领了命令之后，立即回到市公安局召开秘密会议，凡是他认为不可靠的刑警一个也没有通知，而通知到的刑警则分成四组，不亮警灯，不鸣警笛，在黑暗中chu发了。第一组有刑警大队副队长带领去得dao山接吴丽华下山录取口供，第二组有刑警大队队长带邻到西城区公安分局去抓捕当初刑讯bi1供水映月的那几个刑警，第三组有110中心主任带队去逮捕甜妹子歌舞厅老板费杰，最后一组由向天歌亲自带领去抓捕木成林和年光景。

其他三组的行动都十分顺利，只有向天歌带队的这一组行动不太顺利。他们先到木成林的家中去逮捕木成林，等敲开门后，一个shen材很胖，穿着睡衣的妇女站在向天歌面前，向天歌也不与那个胖女人说话，一把把她推开就往屋里闯。

胖女人惊奇地问dao：“你们这是干什么？抢劫啊？还是抓人啊？我可没有犯什么法啊？”

向天歌此时已经把各个房间里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木成林，就问胖女人：“木成林呢？”

胖女人把嘴一噘说：“他呀，已经快半年没有回来住了，说不定正与哪个小妖jing1在一起鬼混呢，我还找不着人呢。”

向天歌厉声dao：“给木成林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我们找他有急事。”

胖女人漠然dao：“手机号早就换了，我现在找他也只有白天到天dao宾馆里才能见到，一到晚上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个线索，你们帮我教训教训这个刀杀的。据说在天dao宾馆里有个什么706房间，那个房间是专供暴平军搞女人用的，暴平军不去时我家那个死鬼就在那个房间里与女人鬼混。唉，谁让咱是农村chushen的黄脸婆，又老又丑，人家早看不上喽！”

向天歌无心听这个胖女人在这里罗嗦着诉苦，一摆手干警们随他撤了。

等干警们来到天dao宾馆客房bu六楼，正准备上七楼，值班的服务员拦住他们说：“哎，你们要干什么，七楼是禁区，只有市领导才能去的。”

向天歌把工作证在服务员脸前晃了晃说：“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向天歌，就是奉了市领导的命令来找木成林的，他在吗？”

那个服务员脸红了，低着tou说：“他在706正和一个小姐…”

向天歌不等那个服务员说完已经用他那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走，开门去！”

服务员shen子抖着说：“我怕木经理开除我，我不敢…”

向天歌忍住怒火说：“他已经犯罪了，从今天起他已经不是你们的经理了。”

听了向天歌的话，那个服务员竟然面带笑容，急忙取了钥匙带领向天歌他们上了七楼，来到706房间门口，向天歌给那个服务员使了yanse，服务员找了一阵子钥匙，然后悄悄把钥匙cha进锁孔里，迅速开了房门，来不及ba钥匙就跑着走了。向天歌带人冲进房间里，见木成林正搂着一个女人在睡大觉，他大喝一声：“木成林，你给我起来！”

木成林和那个小姐同时被吓醒了，两个人都忙着穿衣服。那个小姐胆子小，吓得不知所措，穿了两次竟然没有穿上ku子，干脆不穿了，又重新钻到了被窝里。木成林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向天歌说：“老向，你这是…我这可算是生活小节啊，正开人代会，宾馆里还有许多工作要作，不要误了开会，不然雷书记会批评我的…”

“别他妈的说了，走吧，你已经不是天dao宾馆的经理了，这里的工作已经用不着你cao2心了。”

“不，不，这…你可得说清楚，我是市委任命的正chu1级国家干bu，我犯了什么法？啊？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吗？这是生活小节…”木成林这时倒耍起威风来了。

“别他妈的作践正chu1级国家干bu了，如果正chu1级干bu都像你木成林这样，国家民族早就完dan了。”

“不，不，我得给雷书记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即使有错也该市委来chu1分我，你们市公安局无权…”木成林说着话就要给雷佑允打电话。

向歌跨上一步夺了木成林的手机吼dao：“雷佑允已经自shen难保了，还能救你这狗日的？别他妈的痴心妄想了，带走！”随着向天歌的吼声，干警们已经给木成林铐上了手铐，然后架着他走chu706房间，从六楼经过时没有看见那个值班的服务员，她可能有意躲了起来。

抓木成林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而向天歌他们抓捕年光景的过程更不顺利。在年光景的家中没有搜到年光景，向天歌派了两个人在他家中守候，在西城区公安分局也没有找到年光景，向天歌此时心中有些慌luan。王步凡给他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钟以前必须弄chu点结果，年光景又是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一旦年光景抓不到，任务就很难完成。此时，他只有求救于王步凡了。等打通电话向王步凡汇报了情况后，王步凡突然想到了市委。昨天晚上他离开市委时见雷佑允到市委去了，年光景会不会去市委向雷佑允汇报什么？就在电话上对向天歌说：“小向，年光景现在极有可能和雷佑允在一起，可能就在市委。记住！不能在市委门口行动，那样影响不好，年光景不是人大代表，八点钟雷佑允要来宾馆开会，年光景也要到西城区公安分局上班，最好在分局门口抓捕他，千万不能等他上班以后再动手，他shen上有枪，可别弄chu个警察之间进行枪战的闹剧来，一定要在门口抓捕他！”

向天歌听王步凡这么一说，他为了给年光景来个措手有及，借了一辆不是公安牌照的车，带着几名刑警来到市委门口，见年光景的车停在市委大院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悄悄地把车停在路边静等。此时天se大亮，市委门口已经有人chuchu进进。大约在七点钟左右年光景从市委办公楼里走chu来，很疲倦地上了他那辆警用桑塔纳，等年光景驱车驶离市委门口，向天歌驾车远远地跟在后边。年光景的车快到西城区公安分局时突然停在了路边，向天歌以为年光景发现有人跟踪，bachu枪正思考如何应付。见年光景从车下来，走进一家小吃店里去吃早点，真是天赐良机，正好在小吃店里逮捕年光景。向天歌对车上的三位刑警jiao待了一下，他也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小吃店，年光景见向天歌来到，还以为他们也来吃早点，急忙起shen说：“向局长也来吃饭？”

向天歌嘴上应付着，手已伸chu来和年光景握手，三位刑警已经迅速迂回到年光景的shen后，立即把他的双臂拉到后边铐上了手铐，向天歌又下了年光景的枪。此时年光景惊魂未定地吼着说：“姓向的，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错药了，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向天歌并不多解释，摆一个手说：“带走！”年光景仍然吼着，两个干警几乎是把他架上汽车的，然后迅速离开现场向市公安局方向而去。”

王步凡和欧yang颂正在欣赏朝霞映照下的桃李hua，王步凡的手机响了，为了不影响欧yang颂今天开会的情绪，王步凡迅速走chu房间，等走到值班室门口，他才接了电话。一接是温优兰打来的，温优兰在电话里哭着说：“叔，莫妙琴割腕自杀，liu了很多血，现在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