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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会出大问题,侯寿岩现在可是石油天然气公司的老总,一旦出了问题我看他侯寿山怎么下台!哎,要不要我组织人把这个事情捅出去?侯寿山的二弟侯寿石刚刚被判了二十年徒刑,侯寿岩如果再出问题,我看他侯寿山就别做市长梦了。你知道平河源是副市长平江源的弟弟,现在平江源到处为侯寿山造声势,说天野市的市长只有侯寿山当着最合适。”
王步凡立即警觉起来“猴子,你可少给我胡来啊!别他妈的把我王步凡弄个雷佑胤第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官瘾,干个市委副书记就挺好,这个事情你把嘴巴闭紧了,少给我添乱!做人有做人之道,为官有为官之道,守道者生,悖道者死,人算不如天算。猴子,我说的天可是指高天厚土,不要想歪了。”
“哈哈,我知道你不迷信。唉,我只是气不顺啊!这条路如果行不通,需要给谁送礼你说一声,要不要给省委副书记刘远超买一套别墅?我知道你和刘远超熟悉。”
“我不求升官送礼干什么?以后在我面前少提这些烂事。”
夏侯知讨了没趣,悻悻地走了。
王步凡搬进新居已有些日子了,因为忙没有顾上收拾,四月二十五日下午王步凡向乔织虹请了假,与叶知秋一道先去看望了老书记边际,然后在家里拾掇他这个新家,莫妙琴和温优兰也被叶知秋叫来帮忙。他们布置了客厅,挂上了李知书给他画的牡丹图,牡丹图两边又挂上了他自己书写的对联“天地有知,大道无形”几个人一直忙到天黑才把新居摆弄停当。新居收拾停当后,叶知秋让莫妙琴和温优兰在家里吃饭,两个人推说有事要走,王步凡夫妇把他们送出门外,温优兰回头与王步凡告别时,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她的脸又红了,多亏叶知秋只顾拍打身上的灰尘,没有觉察到。
到了晚上,法院院长白无尘,检察院院长智奇绍,公安局局长向天歌,财政局局长王夕多和城建委主任平河源都来了,白无尘拿了一套餐具,平河源拿了一个电饭锅,向天歌拿了一套茶具,王夕多拿了两条香烟,智奇绍送了个非常精美的烟灰缸,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这也是天野的风俗,朋友搬家,一般都要送这些东西。王步凡见他们把自己当朋友看待,心里很高兴,就让叶知秋去炒菜,准备和白无尘他们喝两杯。叶知秋倒过水然后去厨房里炒菜,王步凡在客厅里和白无尘他们闲聊。
智奇绍这时候很不好意思地说:“王书记,我想单独给您汇报个事情。”王步凡再看向天歌和白无尘,似乎他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都在微笑。
王步凡笑道:“背人无好话,好话不背人。如果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就在这里说吧,你们公检法本是一家人嘛,平主任和王局长也不是外人。”
智奇绍红着脸又说:“今天白杉芸找我,说是郑清源现在天天叫喊着头疼,侯寿山书记给她打了电话,意思是如果真有什么病,就弄个保外就医,还要我们讲革命的人道主义。郑清源现在还没有最后宣判,这样合适吗?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们如果这样做是不是革命的人道主义?”平河源听了智奇绍的话,就有点坐不住了,脸色也很难看。
王步凡听了智奇绍的话,又与夏侯知说的那番话联系起来,断定侯寿山与郑清源之间曾经发生过权钱交易,平河源只怕也不会太干净。也许侯寿山真的有什么把柄在郑清源手里攥着,他不这样做已经不行了。但是在这种敏感时期,王步凡不想表什么态,就说:“老智,看见我这副对联了吗?‘天地有知,大道无形。’至于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去体会,这个事情你们都懂法,就不要向我这个外行汇报了,该怎么办,不该怎么办,我想你们心里都很清楚,再说啦,现在侯寿山同志抓政法,你们要多向他和颜紫雨同志汇报工作,他们的意见你们要尊重。”王步凡说过这些话又看了一眼平河源,他隐隐觉得平河源的眼神里暗藏着什么,今天的谈话内容极可能很快就会传到侯寿山的耳朵里。于是又补充说:“当然了,我们还是应该讲人道的嘛,郑清源如果真的有病,该治病还是应该让人家治病的,是吧?侯寿山同志是抓政治的书记,这样做也是从人道主义出发的。”他说着话故意把目光注向平河源,平河源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财政局长王夕多苦笑一下说:“文史远书记带着经贸委副主任魏酬情去东南亚旅游去了,说是省经贸委组织的经济考察活动,文书记抓宣传又不抓经济,这块工作是你王书记抓的。”
王步凡摇摇手说:“谁去都一样,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天野的经济发展吗!王局长,得道山开发的资金你这个财神爷可要把好关啊!”话虽这么说,但是王步凡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侯寿山和文史远总把手伸向他分管的工作上来,就有些耐人寻味。是手太长,还是想挑衅?
这时宣传部长江融河搬了一箱北京二锅头引着伊鹤鸣进来了,笑着说:“好嘛,王书记呀王书记,你搬了新居也不请客,你这个同志很不够意思嘛,啊!我江融河不算老朋友也是新朋友吧!要不是乔书记打电话通知我,我还不知道呢,我这可是不请自来,不会撵我走吧?”江融河个头不高,留了寸发,人很精神,说话也很风趣。伊鹤鸣则说:“大老板有令,王书记不主动请客,就让我们来蹭饭。”伊鹤鸣长得很秀气,样子也很端庄。
大家都笑了,王步凡急忙起身与江融河和伊鹤鸣握手,然后让座。平河源趁这个机会把他带来的饭锅送进了厨房里,王夕多把香烟放进了矮柜的抽屉里。
江融河和伊鹤鸣刚座下,智奇绍、白无尘、向天歌、王夕多和平河源就起身告辞。他们本来想和王步凡套套近乎,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市领导来了,他们只好很识趣地离开。
王步凡一直把白无尘他们送出小院的大门,一一握手告别,等他握住白无尘的手时特意用了双手。以示与其他人的区别,并说改天再请他们喝酒。王步凡刚要回家,叶知秋提了个塑料袋追出来,低声对王步凡说:“平河源送的饭锅里边装了十万块钱,里边还写了字条,说是让你买生活用品的。”
王步凡看一下知秋提着的那个塑料袋,沉甸甸的,里边的钱是用报纸包着的。就说:“追上去,把钱还给平河源。不过你要讲点策略,不要让他过于难堪,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是钱,他是副市长平江源的弟弟。”叶知秋点了点头。
叶知秋追出去了,王步凡觉得平河源的做法有些欠妥。他已经是正处级干部,再往上升王步凡已经做不了这个主,这一点平河源应该清楚,这样一来王步凡就弄不清楚平河源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给他送钱,是钱多没地方花,还是另有原因?他调整一下情绪回屋里去应酬江融河和伊鹤鸣。过了一会儿叶知秋回来了,向王步凡轻轻点了下头,王步凡会意。叶知秋给江融河和伊鹤鸣倒了水,然后钻进厨房里做饭去了。
王步凡与江融河和伊鹤鸣正闲扯着,乔织虹和颜紫雨来了。乔织虹一进门就笑着说:“那个啥,好啊,你们竟敢搞小团体活动啊!真是无法无天了,那个啥,还把我这个大老板放在眼里吗?啊!蹭饭也得先让我蹭。”
大家都笑着站起来迎接乔织虹等人,王步凡笑道:“报告大老板,我可没邀请一个人,他们都是不请自来,都是来蹭饭的,你说这吃大户还可以,我可是个穷鬼呢!”
乔织虹板着脸说:“哈哈,那个啥,蹭饭不违纪也不违法,紫雨同志,我说就算了,每人就给个警告处分吧。”然后笑着摆摆手说:“玩笑,玩笑。那个啥,融河同志向我汇报完工作,提议要到你的新居来看看,我就通知了紫雨同志,我们一起来了,估计人大向主任和政协主席廉主席一会儿也会来,我们不会妨碍你在家中研究策划发展天野经济的大计吧?啊!王书记。”
王步凡笑道:“乔老板光临寒舍,使王某之蜗居蓬荜增辉,实乃三生有幸也!将来我写自传之时,要写上某年某月某日乔老板莅临王府视察指导工作一次。”王步凡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伊鹤鸣是个不怎么爱笑的女人,现在也被逗笑了。
乔织虹又笑道:“我怎么觉得那个啥,像见到大清朝的酸儒了,王书记,什么时候学得文绉绉的?啊!你这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天野要员,我都嫉妒了,我那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王步凡又笑道:“高处不胜寒嘛,去大老板那里都是诚惶诚恐地汇报工作,到我这里他们可是来蹭吃蹭喝的,这年头被宰的都是下级或同僚,你啥时候见过下级敢去宰上级?再说你也没有请客的诚意,心诚则灵啊。”
大家笑罢乔织虹无意间看到地上放着的二锅头酒,就皱着眉头又玩笑起来:“王书记,也别这么吝啬啊,招待客人就用二锅头啊?也不知是你搞廉洁呢,还是想打发乞丐呢!”
“就这还是融河同志贿赂我的,我这里啥酒也没有,清贫着呢。”
“那我也贿赂贿赂你吧,今天可不能让大家喝二锅头,要喝就喝茅台。”说罢她给司机乐乐打了个电话:“乐乐吗,那个啥,你把贵宾楼我房子里那件茅台酒送到王书记这里,干脆让向阳也过来当服务员算了。”合了电话,乔织虹又说:“那个啥,文史远同志不在家,侯寿山同志有点事情走不开,不然他们也会来的。”乔织虹的话大家谁也没有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