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优兰显得有些失望和没趣，红着脸仍然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接着又无话找话地说：“王书记，人在一块儿相久了，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依恋心理，自从您搬走后，有些时候我会望着贵宾楼发呆，总以为您还在呢，因此每天我都照例来收拾这个房间，总认为您还会回来…”

王步凡叹了气说：“我也不是非要当什么市长，现在的职务就已经够我的了，我只是心里觉得不顺！侯寿山、文史远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要人品没人品，要官德没官德，呼延雷和文景明就是非要重用这些碑不好的人，真让人想不通。”

呼延雷听罢这话，脸十分难看，显然士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二〇〇二年确实是他最关键的一年，风疾现在一心要回北京，省长耕野不好也不会在河东得时间长，就目前来看他呼延雷任省长的可能最大。至于天真人所说的祸女人，呼延雷把它理解成省城的另一个姘妇，是生意的，胃大得很。他决定遵照天真人的话从此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尤其是“雷者天上，田误”一句话最合呼延雷的心意。

遇雷则心惊胆寒，这个字就注定女士此生命如浮萍，情不专一，居无定所，然而女士既与天雷有缘，得天而独厚，则必平安无事矣。另外女士说的这个字，对名字中有田字的人有利，对姓名中有字者不利。”

天真人屈指一算：“应在千年一遇的回文年。一〇〇一年宋真宗被胡人所困，适凶化吉，遇难呈祥。二〇〇二年也是回文年，仙客有凶亦有吉，凶则去，吉则上去，祸福皆由自己把握，万事皆天定，沉浮不由人。”

王步凡听温优兰这么一说，环顾一下室内，卫生保持得特别好。现在温优兰是大堂经理了，仍然空来打扫王步凡曾经住过的房间，而且在房间里还摆放了果和鲜。他是过来人，自然能够觉察到温优兰在暗恋着他，可是他时时在警告自己洁自好，他又是个自制力极的人，因此对温优兰发的一系列友好信息只好装糊涂。他望了一低在摆衣襟的温优兰说：“小温，该找对象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

王步凡来到乔织虹的办公室里，把详细情况向乔织虹汇报了一下。乔织虹对王步凡京办个人书展一事很重视，当场拍板说：“王书记的书法在咱们省里已经是很有名气了，当初你的书法作品登在省报上和挂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里的事我是知的，就连刘书记对你的书法评价也很

开工典礼结束后，侯寿山陪同呼延雷去了得观，乔织虹就有些受到冷落的觉，只好陪省委秘书长边关先回市委。王步凡在荒山野岭上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工程协调会。本来工程是要公开招标的，因为过去天野市的所有工程都没有照公开、公正和公平的原则让施工队竞标，大多是领导说了算，群众对此意见很大。这次乔织虹调要公开竞标，事先王步凡也通知天野辖区内所有的大型施工队伍参加竞标，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最后只来了四家，李、夏侯知、侯寿岩和驻在天野市的省建九公司。因为工程量大，工期短，王步凡请示乔织虹之后只好让这四家都留下来。由于开工太仓促，只好让他们先修路，先平整场地，在这个时间差里请设计单位抓时间设计图纸。（事后王步凡听说，其他六家报名竞标的建筑公司被李直和侯寿山劝退了。）

侯寿山已经来问过吉凶，他在呼延雷面前不敢问自己的前程，就试探着问：“自有圣达主沉浮应在何时？”

天真人显然觉到呼延雷的复杂心情，就岔开话题说：“贫请仙客用一餐饭，一切都会逢凶化吉，仙家一顿餐，凡间福万斗，雨从天上来，老不耕田。一遇仙气，一切晦气自然烟消云散。”

东方霞听了天真人的话，脸早红了，既显得有些没趣，也觉得有些宽。她从袋里掏一些钱放在桌案上。

王步凡对天野的事就够烦心了，他不想更多地知上层的事情，就不再多问。

四月二十九日这天刚上班，王步凡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他的岳父张问天打过来电话，说是已经把到北京办书展的准备工作好了，王步凡心情很激动。京搞个人书展毕竟是件大事情，他得向乔织虹请示一下。

“他们有经济利益关系，省里的也普遍认为呼延雷没有风疾廉洁，只是目前呼延雷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此人最大的特就是只玩政治手腕，却不整人。现在的人，只要不跟谁过不去，谁就不会咬住他不放。如果自己的事情太过分也就难说了。文景明倚老卖老，动不动就摆老资格发脾气，有时候风疾和呼延雷也要让他三分呢。”边关说。

在第一次工程协调会上，王步凡把工程行了分解，李负责开发得山黑龙溪景，夏侯知负责开发得山离天三尺三峰和驻云峰两个景，侯寿岩负责开发得山得景，省建九公司负责修缮得观和兴建得山大酒店的工程。最后他调说：“现在工程不是时兴给主抓领导送礼吗，我把话说在前，从今天起你们四家的任何人不准踏我王步凡的家门一步，更不要想着给我送什么礼，我一分钱也不会收。但也不能便宜了你们，你们是靠政策富起来的，可别忘了回报党和人民，咱们天野还有失学儿童，还有贫苦农民，还有下岗职工，他们都需要救助。在这里我有一个提议，说是摊派也好，说是行政预也好，你们每个施工队伍要捐十万块钱，在咱们天野市最穷的西远县，最穷的双虎乡，最穷的十字坡村盖一所希望小学，让那里的孩有书念。十字坡村有十个自然村，每村一百来人，至今只有一所小学还是在一座破庙里上课的，没有课桌也没有凳，孩们很苦啊！你们就算给我王步凡一个面，就算献上一份心，也可以理解为给我王步凡送的礼。不过这钱我不能经手，你们直接送到市教委主任那里去，专款专用，由天野市教委牵把十字坡希望小学建好。”

王步凡从四楼下到二楼见温优兰站在那里，见了王步凡就急忙去给他开门，开了门，温优兰给王步凡倒了，又削了个***。她没事找事，总不愿离开王步凡的房间。王步凡今天心里有，也无心与温优兰说话，就说：“小温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步凡话音刚落，侯寿岩率先表态：“我捐十五万。”接下来李、夏侯知和省建九公司经理也相继表态，他们都以十万为准，没有突破十万。

过了一会儿，王步凡就很知趣地站起说：“边书记休息吧。”边关了，王步凡起离开边关的房间，边关也没有起相送。他在边关面前一直叫他书记，他认为这样的称呼可能会更亲切些。

中午乔织虹、王步凡、江河、伊鹤鸣、向天、廉可法等人陪同边关在天宾馆共午餐，吃过饭安排边关在贵宾楼休息，王步凡也没有回家，也在贵宾楼休息，其他人离开后，边关的秘书来叫王步凡，王步凡就去了边关临时休息的房间里。

大家都表示一定要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李和侯寿岩还说了不少恭维的话，王步凡没有回应，只调保证质量，如期完工。

边关到省里以后王步凡一直还没有去看望他，现在就表现一些内疚来：“边书记，你调到省里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去看望您，很失礼哩。”

边关摆摆手说：“步凡，咱兄弟俩还客什么，今天叫你来是想嘱咐你几句，天野很复杂，省里也很复杂，近段时间我和井长有意让你任天野市的市长，书记也同意了，可是后来呼延雷一再持要重用侯寿山，还说了你不少坏话，比如任人唯亲的问题。政协文主席持要重用文史远，相持不下，书记只好说天野的市长人选放放再说。现在书记也不想得罪呼延雷，不过呼延雷在省委的威信不，上边对他的看法也不是很好，他能否于今年或明年接任省长还是个未知数，在这复杂多变的时期，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脑，少树敌，多事，在用人上也要特别注意，也许省里的班今年不调整。”

呼延雷了，那两个童去准备午餐了。接下来呼延雷很真诚地和天真人拉些家常话，他特别重视“雨从天上来，老不耕田”这句话，天真人给予详细解释，最后说他是从武当山来到得山的…

捐款助教的事情谈妥后，王步凡又说话了：“得山开发工程工期是一年多的时间，争取在明年历九月九重节，即二〇〇三年十月四日那天完工，今年天野市将要在重节举办第一届石榴节，到第二届石榴节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国庆节长假，争取让开发后的得山与石榴工程同时展现于游客面前，使天野市迅速加旅游城市的行列。工期是短了，但工程质量必须得到保证，我们的号是杜绝一切豆腐渣工程。谁如果把不好质量关，就立走人。到时候可别怪我王步凡办事绝情。我的禀大家也许多少知了，牵涉到原则的事情，我是六亲不认的，不他的来多大，也不他的后台多，我只认质量不认人。你们如果搞砸了工程，组织上就会砸我的饭碗，我不能拿着自己的饭碗当儿戏。如果你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活！”

温优兰的脸更加红了，没有就这个话题回答王步凡，而是向他很妩媚地笑了笑说：“王书记休息吧，需要什么您给我打电话。”说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