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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乾坤赤动地诗(5/10)

菲有些说不下去了。

“哈哈,我这边很好,你不要这样,工作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对了,昨天我梦见马克思了,他说小李呀,你可要好好为人民服务啊!”“宜民,你总是那么乐观…唉,等天首市的系列案子破了以后,闺女我也不管她,就去北京陪伴着你,尽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一分钟也不离开…”

“好,好,我等着你,也非常想念你,祝愿你早日凯旋…”

“谢谢。”摆蕴菲“谢谢”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已经满脸泪水了,她知道一个病人是最需要亲人在身边的。

路坦平回到省城天首市,入住在北山宾馆之后,立即打电话让刘颂明、秦汉仁到他住的地方商量对策,他已经感到自己的末日快要到了,有些后事必须尽快安排一下。在给刘颂明打电话之前,他给自己的女儿路长捷也打了个电话,此时的路坦平真切地体会到“虎毒不食子”这几个字是多么有道理。路长捷和闻过喜已经恋爱了八年,如果不是他的干预,很可能他已经当外公了。现在闻过喜被杀,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也多多少少有些恨那些黑社会势力,可是他又有苦难言,只好默认。他和苗盼雨的关系可以说是一条绳上拴着的两只蚂蚱,他如果敢让苗盼雨过不去,苗盼雨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在相互利益和生死存亡相连的时候,他把女儿看得轻了。现在苗盼雨已经外逃,身边这颗定时炸弹解除以后,最想得到的结果实现了,威胁解除了,他才由小鸟依人的美媚想到了女儿。女儿也曾经是他的掌上明珠,闻过喜的死肯定对女儿打击很大,他想用一颗父爱之心去安慰一下女儿受伤的心,因此才给女儿打了电话,约她到北山宾馆来。路长捷对父亲在夜间约她到北山宾馆有些迷惑,但是多天不见父亲,她觉得父亲肯定是什么话要跟她说,不然不会在夜间约见她。

10

北山宾馆是省政府原来盖的一个疗养院,省里干部一般休假都在这里,过去叫干休所,现在更名为北山宾馆。这里与凤凰山是截然不同的环境,凤凰山煤矿多,污染非常严重,这里因为没有一个企业,山清水秀,环境宜人,可以登山观大海看日出,可以俯瞰天首市全景,可以入峡谷赏天然瀑布…特别是在夜间,三月的风徐徐吹来,清新凉爽,天首市灯火辉煌,颇为壮观。

路坦平先到,他站在北山望着天首市的夜景感慨万千,心潮起伏。在北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得到周姜嫄已经外逃的消息,听了这个消息后,他反而惊喜了一下,因为在现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他身边少一个知情人,少一个问题官员,无疑对他就增加了一份安全。季喻晖在杀死柳烟之后,曾经给路坦平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自己杀死柳烟的经过,季喻晖与柳烟的不和谐夫妻关系路坦平是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路坦平又是一喜,他知道季喻晖也活不成了,就在电话上说:“喻晖,怎么?你杀人了?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活吗?”

“唉,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喻晖,你说平时我老路对你怎么样?”

“路省长对我如再造父母,可惜我已经不能再为你效劳了。”

“喻晖,你也就这样了,临死前就给朋友们办件事吧,天首集团入股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你干脆在死之前写封遗书,提到这个事情,将来我也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能保一个是一个,反正你是活不成了,要为朋友着想。”

季喻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路坦平望着北山夜景,好像季喻晖在夜空里向他走来,样子依然如故,可是当他仔细看时,眼前只有山和树,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路长捷来到路坦平的身边,默默地站在那里,样子十分憔悴。路坦平看着女儿的样子,一阵心酸:“小捷,小闻既然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要善自珍重。”

路长捷没有说话,又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却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路坦平一惊,以一个成熟男人的感知,他知道女儿可能是怀孕了,但是他不便多问,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小闻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过去爸爸干涉你们的婚事是爸爸错了,现在小闻不在了,我也挺伤心的。”路坦平说这话的时候流泪了,他是真心为女儿和闻过喜伤心,女儿现在瘦多了,他能想象到闻过喜的死给女儿带来的打击。他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女儿又说:“小捷,如果不是爸爸的干涉,你和小闻可能早已结婚生子了。”

“我现在已经有了闻过喜的孩子。”路长捷望着天首市的夜景说,她并没有看父亲是什么反映。

路坦平此时的表情特别平静和蔼,叹了一声说:“有孩子也好,总算给小闻留了个后,我也有了外孙。”

“我以为爸爸会训斥我,命令我立即去把孩子做掉。”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小捷,爸爸以前是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可是不管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爸爸什么时候都没有害你的意思啊,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站在一个父亲立场上的,不可能是…唉,现在既然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了解我的女儿,就把孩子生下来吧,将来只要你能好好过日子,爸爸我就…”路坦平说到这里忍不住哭出了声。

路长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流泪,更没有见他失声痛哭过,现在看到了,她也有些心酸,就问道:“爸爸,你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路坦平擦了一把眼泪说:“小捷,你也不是小孩了,以你对事物的观察力不会没有感觉到异常吧,爸爸的政治生命可能就要结束了。”

路长捷确实不是个没有观察力的人,父亲的倒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当她听到父亲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时,还是有些伤心,又想起闻过喜的死,她忍不住扑进父亲的怀里大哭起来,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坦平也哭了,他哽咽着说:“小捷,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的母亲。唉…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你要照顾好你的母亲,她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她,不能让她…”路坦平还像十几年前那样摸着路长捷的一头乌发,在他眼里,女儿仍然是十几年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路长捷听了父亲的话,忽然想起“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来,可能父亲真的要出事了,但是她不想多问,停住哭泣说:“爸爸,你放心吧,只要有小捷在,我就不会让妈妈受罪,妈妈是我心目中最好、最完美的人。”

此时路坦平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刘颂明的手机号码,没有接把电话压了。然后长叹了一声说:“小捷,保重吧。爸爸刚从北京开会回来,有很多工作还要安排,明天还要开会,不能多陪你了,咱们下山吧。”路长捷点点头跟随父亲下山。

路坦平今天像个最慈祥的父亲,走着路,先回忆着说了他当年带着女儿登泰山时的情景,女儿累了他就背着她,女儿问他累不累,他说一点都不累,女儿说爸爸真好…然后指着北山的树林说:“小捷,你知道吗,天首市原来叫天首府,第一任知府是个爱植树的人,他带领百姓把光秃秃的北山植满了树苗,后来他离任了,树苗也长大了,人们每逢看到满山遍野的树木就会想起那个知府。再后来有的知府爱植树,有的知府不爱植树,老百姓就把爱植树的知府称为清官,把不爱植树的称为庸官。”

11

路长捷望着那满山遍野的树,夜雾如轻纱般飘来,似乎一伸手就能在空中捞住一把,不时还有露珠飘落在他的脸上,就连脚下的石阶也湿漉漉的,她心情好起来,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摘了一片树叶。路坦平怕女儿摔倒,有意无意地挽住了女儿的胳膊。路长捷突然问:“爸,你也经常带领市民来植树,你说将来人们会说你是个什么官?”

路坦平一脸淡然,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女儿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现在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植树不植树去评价一个官员了。

下山来到宾馆大院里,路坦平望着女儿上了她的现代车离开北山宾馆,他才向自己的住室那边走去,远远看见刘颂明和秦汉仁像两颗蔫茄子一样等在那里。见了面,再也没有往日的恭维之词了,彼此都是像参加吊唁时的表情。

到了路坦平的住室里,路坦平摆了一下手让刘颂明和秦汉仁坐,自己也很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秦汉仁忍不住先说话了:“路省长,我们没有完成你去北京前交代的任务,平州集团和天首集团没有合并成功,原因是井右序和边关都出面干涉,苗盼雨的态度也不是很积极。”

“现在还谈那个事情干什么?只怕已经是历史了。”路坦平目光黯淡,望着左墙壁上“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那副对联,没有说明什么将成为历史。然后用目光盯着右墙壁上那副他最欣赏的对联:

民为天下之本,有民方有天下,无民何来天下?故而民即是天,天即是民,细民性命大于天;

法乃国家公器,立法全为保民,法滥岂能安民?因之法善民聚,法弊民散,天子行事须守法。

刘颂明说:“最毒莫过女人心,周姜嫄和苗盼雨这两个女人心真狠,一拍屁股溜掉了…”

路坦平摆摆手说:“话不能那样说,她们是出国考察的,对吧?她们出国考察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们就是去联合国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况且是边关同志在家主持政府工作的嘛。”

“对,对,还是省长见识高。”刘颂明从路坦平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就是无中生有之计,他赶紧附和又不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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