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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有人泣嗟何及(8/10)

的极大浪费,也是官僚主义害了你们,以后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边的事务该处理的处理一下,要善始善终,不要留下什么尾巴。”梅慧中等人点头不已。

王步凡回到天野已经是五月七日早晨了,他没顾上休息就到医院里去看望文史远。

进了市第一医院的骨科病房,见文史远的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纱布,看来伤得不轻。魏酬情丢下县里边的事情不管在床边护理文史远,见王步凡进来,站起来红着脸与王步凡握手说话。不是合法夫妻的男女,总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文史远见王步凡进来,要说话,王步凡急忙止住说:“文书记好好养病,不要多说话。酬情,这是怎么回事?”

魏酬情的脸仍然红着,沉默了一下说:“昨天傍晚我和文书记在西郊湖吃饭,吃过饭走出餐厅,突然一辆天野牌照的出租车开了过来,车速很高,我看情况不对头,拉了一把文书记,可是已经晚了,车撞住了他的右腿,头也摔在地上,头上的伤不重,腿却碰了个粉碎性骨折,多亏没有轧住腿,不然这条腿可能就残废了。”

“车牌照记下没有?”

“记下了,是本市的牌照。”

“报警没有?”

“当时我就报警了,向天歌他们正在查,我怀疑是侯寿山派人干的。”

“酬情,无根无据的话不要乱说。”文史远说。

“除了他还有谁?他是你竞争市长的政敌,有这个可能。”魏酬情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王步凡觉得魏酬情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目前侯寿山和文史远竞争市长职位连省委书记都犯了难,如果其中一个失去了竞争力,那么另一个就会很顺利地当上市长。因为呼延雷和文景明在较劲儿,两个人谁也当不了市长。但这个事件到底与侯寿山有没有关系,结论需要公安部门来下,不是靠猜测就能够下结论的。

这时向天歌进来了,见王步凡也在,先与王步凡握手,然后说:“王书记,文书记,已经查清楚了,河E23588这个车号是旅游局张局长的车牌号,可人家的是黑色奥迪车,不是红色富康车。我们对全市所有的出租车进行了审查,根本就没有河E23588这个车号,只有个23888的富康车,昨天晚上还在修理厂修车,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车牌照是假的,并且很可能是一辆外地车,作案后连夜逃走。我们已经在各个路口设卡并且通知各个收费站检查这辆富康车。”这时向天歌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然后很无奈地对王步凡说:“那辆肇事车找到了,遗弃在通往平州的高速公路上,车上没有人,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供破案的线索,车牌照是假的,根据发动机上的号码,刑警队与平州警方取得联系,平州市公安局找到了车主,车主说半月前他的车被人偷了,当时他就报了警。”

“这不就对了吗,侯寿山在平州当过代理市长,肯定是他指使平州人干的!”魏酬情愤愤不平地说。

文史远又止住魏酬情的话说:“仅凭这一点是不能够怀疑侯寿山同志的,要相信公安战线上的同志们,能够破案就让事实说话,破不了案算我姓文的该倒霉。”

向天歌道:“我们一定与平州警方合作,尽快破这个案子。”话是这么说,向天歌对这个案子也没有多少信心,跨区域去破案谈何容易,尽管侯寿山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天野市公安局根本无权去传讯一个在职的市委副书记,就是省公安厅也不会仅凭怀疑就去传讯侯寿山,更何况“五一”期间侯寿山去云南旅游去了,根本没有理由怀疑他,只怕这个案子要成为悬案的。

王步凡从医院里出来时,与向天歌边走边谈,向天歌就文史远被撞事件请示王步凡,王步凡沉默了一阵子反问道:“你认为这个案子好办吗?”

“要想查个水落石出,只有求助于省公安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没有一点线索,你查谁去?”向天歌说。

“那就等等看政协主席文景明是个什么态度,我们无权指挥省公安厅去查平州的任何人,也无权怀疑一个市委副书记,只有报到省公安厅让省里拿主意。”王步凡说。

向天歌一脸严峻地点了点头。

王步凡这时才问起匡扶仪的情况:“老匡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天歌摇摇头说:“西城区目前对外说是在去单位值班的路上出的车祸。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老匡是六号值班,昨天晚上他往办公楼上走时楼道里突然窜出一个人,用铁棍砸在老匡的头上,把头骨都砸碎了,是另一个值班的干部去值班时才发现匡扶仪同志躺在楼道里,等送到医院人早就不行了。”

“抓到凶手没有?”

“这种案子查起来像大海捞针一样,老匡到西城区当书记时间不长,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们怀疑是他以前办案得罪的那些人干的,正在排查凶手。”

“小向,这两个案子如果你一个也破不了,那你可真成饭桶了,说不定人大要建议市委撤了你这个公安局长。你记住,把调查范围扩大到天南,老匡在天南也得罪过腐败分子,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

“王书记,我们尽力而为吧,这个保票我真不敢打。近几年没有破获的案子多着呢,有些就是无头案,你想破也破不了,就连上边也不是破案率百分之百啊。”向天歌的表情简直就像要哭了。

王步凡不想再说别的,就说:“走,咱们看看老匡去。”

等王步凡和向天歌来到天野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时,见匡扶仪的老婆和子女正在抚尸痛哭,匡夫人嗓子都哭哑了,儿女们的眼睛也哭肿了。时运成和白无尘在安慰匡扶仪的老婆和孩子们。

匡扶仪的老婆是认识王步凡的。见王步凡到来就抱着王步凡的腿哭诉道:“王书记呀,你可得给老匡做主啊,我敢说我们家老匡是一等一的好人,当初在天南的时候我就劝他不要再干纪检这一行,太得罪人,可他就是不听,到市里又干什么反贪局长,现在到底遭人家暗算了…”

王步凡流着泪说:“老嫂子,请你节哀保重。老匡是个好人,是个好干部,是个好党员,我和他是同事,对于他身遭不测,我是很悲痛的。请你放心,我们一定要捉住凶手替老匡同志报仇。”

时运成和白无尘听了匡夫人的话表情都很复杂,因为他们一个是纪委书记,一个是反贪局长。

匡扶仪的老婆又抱住向天歌的腿哭道:“向局长,你们公安局可不能光吃干饭啊,这明明是有预谋的杀人,你们可得下大力气破案啊,不然人民群众太寒心了。”

向天歌很严肃地说:“请匡夫人放心,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抓到,为匡书记报仇。”

这时西城区区长来到王步凡身边,向王步凡介绍匡扶仪的生平事迹。王步凡打断他的话说:“老匡的生平事迹我比你清楚,你不用介绍,老匡的后事安排好没有?”

“时书记已经指示我们安排好了,后天开追悼会。”

“子女的工作怎么样?”

“女儿下岗,儿子去年大学毕业还没有安排工作。”

“这就叫后事安排好了?把他的儿女都安排在西城区委区政府工作,你自己想办法,把老匡的先进事迹上报市委宣传部,市委要表彰匡扶仪同志。”然后又看一看时运成和白无尘说:“运成,我这话是不是违反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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