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里是烟味儿，不是羊粪味儿。自从我下矿井后，我就学会了烟，烟龄已有十年了。我第一次吻杨倩时，还事先了检讨，说我嘴里有烟味儿。杨倩瞪着睛说，只要是你上的味儿，不是什么味儿，我都喜。杨倩说完就闭上了睛。我搂着杨倩，不不顾地吻她的嘴，她的，心里想，如果被一个女人上，这个女人就会变得无所顾忌。

婚后的生活归于平静后，我们过起甜的小日。一年后，K分给杨倩一两居室，她的肚也起来了。结婚时，我曾经向领导申请过住房，得到的答复是，在我前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房，有的人小孩都上学了还租房住，估计在五年以后才能上。为这件事我郁闷了好几天。说是给知识分待遇，堂堂的北大毕业生，结婚居然没有住房，连个矿工都不如，在京西煤矿，矿工要是结婚，领导怎么的也会给找一间房。杨倩用妻的柔情化解了我的郁闷，躺在我怀里说，只要是和我在一起，哪怕住狗窝也心甘情愿。

杨倩到了我的家乡，好像鱼海，鸟归林，兴奋得满山疯跑。她对婆婆的菜窝赞不绝，跟着小叔放了半天羊，和我的弟媳学了两小时怎么喂孩。弟媳已经生了第三胎，前两个是闺女，这一个是小，有六个月大了。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非要下到井里去看看不可。那是男人的充满危险的世界。她威胁说，如果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去。面对妻的威胁，我只好妥协。坐上缆车，下到巷，她的胆忽然变小了，下了缆车就不敢往前走了，缩在我的怀里像只受惊的猫。我兴地带她原路返回。路上正好碰见我原来的那帮弟兄，他们用尖厉的哨向我致意，我攥着妻的手向弟兄们挥动，在这一刻我没有自卑了，因为杨倩的丽足以让我直腰杆。

搬新居后，杨倩充分发挥她学生的特长，把家里得绿荫婆娑，意盎然，犹如一座微型园。我最喜的事，是在杨倩沐浴后，把耳朵贴在她白白的肚上，听着肚下面那有力的搏动，享受醉人的天之乐。

就赶回来了，害得杨倩的嘴噘得老，说她还没有和父母把话说够。

带杨倩回京西煤矿是我犹豫再三后才的决定。家乡虽然风景如画，但那是大自然的产，和人工雕琢而成的南开大学校园本无法相比。我想把母亲接到城里来，住上两三天再送回去。杨倩不，她想利用婚假见识一下我的家乡，看看是什么样的土养育她老公这么优秀的人才。我拗不过她，只好先同意下来，再给她打预防针。我告诉她，我的家乡是穷山恶，到是脏乎乎的煤，家里也只有三间低矮的平房，而且终年弥漫着羊粪味儿。

杨倩不听我的，使劲亲了一下我说：“你嘴里也是羊粪味儿，不过我喜，谁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