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随着施才来到录像室，里面已经坐满了学生。一台二十九寸的电视摆在讲台上，施才安排我们坐下后，对学生们讲dao：“今天的名著名片欣赏课，我们来观看gen据mei国著名作家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改编的电影。要求是：第一，写下故事情节；第二，写chu观后gan。明天上午jiao作业，下午开讨论会，每个同学都要发言。”

《老人与海》？我的gan觉很奇怪。施才让海明威与大山里的孩子们近距离接chu2，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教室里很静，只有影片里的声音。海明威和他的大海离这里并不遥远。孩子们被影片xi引住了，好像一片翠绿的小苗正在沐浴chun雨。他们并不是看不懂，人类某些共xing的东西完全可以跨越地域、zhong族、年龄、知识结构等篱笆，在人们的心灵shenchu1引起共鸣。施才为了huan迎我的到来，晚上在学校cao2场上举办了一个篝火晚会。住校的八十多个学生参加了晚会。晚会的台子就是cao2场的主席台，在主席台下燃起了两堆篝火，篝火上烤着两只山羊。当香气四chu1弥漫时，晚会开始了。这是我参加过的一个最ju震撼力的晚会，我完全没料到山里的孩子竟然表演了那么多令我吃惊不已的节目。

女生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由六个女孩子上来表演。动作有些笨拙，但她们的表情却是那么开朗；男生小合唱《游击队员之歌》，四个小伙子落落大方地站在台上，pei合默契地唱chu了他们的风采；女生小合唱《雪绒hua》，二十个女生竟然用英语演唱，发音准确，声情并茂；小提琴独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个山里娃居然潇洒地拉完了全曲；话剧《雷雨》片段，八个孩子演得有板有yan…

我的yan睛shirun了，如果这些节目是城里的孩子演的，我丝毫不觉得奇怪，在满chu1是文化的大环境中熏也能熏chu个一二三来。这是在与城市文明相差不知多少年的大山里，孩子们能表演节目，先不说表演水平，就说走上舞台，已经是太不容易了，他们要冲破多少禁锢才能把青chun的光彩展示chu来。

“一年多以前，他们还什么都不会。”施才用刀子拉下一块rou，递给我说。

“你们为什么想到来这里办教育？”我问。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曾来过这里，被这里的风景迷住了。”文烁回忆dao。她是个jiao小mei丽的女人，青chun的光彩还在她的额tou上闪动。“当时我想，要是能在这里生活该多好。”

“所以你们毕业后就跑到这里来了？”我问。

“没那么简单。”施才说“毕业时，我们认真讨论过将来的工作问题。服从分pei，肯定是留在市里的机关或学校；自己找chu路，文烁的姑姑在英国，早就向我们发chu了邀请；考研究生，我是没多大问题，文烁就没机会了，因为艺术系不招研究生。我们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事，也算是磨练自己吧，就想到了这里。和学校谈，和市教育局谈，和县教育局谈，所有的人都劝我们认真考虑，这不是儿戏。他们越这么说，我们越jian定，就跑到乡里来了。乡领导又向上级请示，最后得到同意，把曹子营中学jiao给我们来试办三年，三年以后如果我们想离开这里，市教育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