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回到办公室后，给白局长打过去电话，把印刷费的事情说了。白局长在电话里面ma上作了检讨：“小宋同志，这件事是我没有落实好，请王市长原谅。刚才chu版社的同志打过电话，我批评了他们。印刷费不就十万块钱吗，王市长的诗集怎么也得定价二十块，让chu版社多印五千册留下来发行，这印刷费不就chu来了吗？chu版社的同志真不会办事。让王市长放心吧，书很快就会印chu来，到时候你一定要请王市长签上大名送我一本，这事比什么都重要，我可拜托给你了。”

“那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要是chu不来书，你我可都不好向王市长jiao代。”我在电话里又踢了白局长一脚。

“放心吧，小宋同志，我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的。”白局长笑眯眯地说。

“他妈的，他可真会当官。”我放下电话后想。和白局长相比，自己还不算卑鄙。我chu过书，不是傻子，懂得chu书的门dao。chu书拿稿费，是chu版社看到书有发行量，能从图书市场上把钱赚回来，除了自己赚的，还有钱付作者稿费。自费chu书，是chu版社向作者要书号费、编辑费和印刷费，该赚的钱已经赚到手了，书印chu来后作者拿走，是卖还是送，和chu版社没有关系。合作chu书，是chu版社和作者都拿钱，各负责一bu分工作，赚了钱后再分成。像王市长这样chu书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一切费用要chu版社承担，一切收益王市长都要拿走，没有公平一说。这是我安排的，不知dao王市长怎么想，会不会批评我擅自zuo主。即使挨批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理由是，当秘书的就是要为首长争取最大利益。争取的过程不一定非要首长知dao，首长公务繁忙，关心的是事情的结果而不是cao2作过程。

回到家，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杨倩作了如实汇报。满以为她会夸我一通，没想到她还说我脑瓜子太木，会给领导找麻烦的。

“怎么会呢？我给他多挣钱，他会不高兴？”我觉得她神经过min，冤枉了我对领导的一片好心。

“多挣钱他当然高兴了，他们这一级的领导月收入不过一千多一点，他们也是人，知dao钱多是好事。”

“就是。我算了一下，每本定价二十块，五万册要是都卖chu去，就是一百万。什么费用都不用chu，一百万就进腰包了。当领导好，挣钱容易，我要是有一百万，我就辞职，去周游世界，然后找一个僻静之chu1，安心搞我的文学创作。”

“你想得mei，一百万？我告诉你，这一百万要是全进了王市长的腰包，他就得下台。你这不是帮他，你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