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郑chu1长揪了揪红鼻tou，干咳了两下说：“前两天局领导找我谈话，说准备让我来主guanchu1里的工作。我觉得这是领导对我的信任，我想呢，庞chu1高升了，留下的这一大摊子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挑得起来的，老同志不chu来谁chu来呢？希望大家像支持庞chu1那样支持我的工作，特别是小宋，脑瓜子好使，要给大家带个tou。”

我的心里堵了一块烧红的铅，郑chu1长的话犹如粪汤一般浇在了上面，我闻到了一gu刺鼻的恶臭。小鲁抓起一张报纸，使劲扇着，大声质问：“谁放pi了，这么臭？”

张局长毕竟老练，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小宋也说两句，这两年你pei合老庞同志干得不错，要再接再厉啊。”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面对这黑白颠倒的变故，我能说什么呢？说拥护领导的决定，积极pei合郑chu1长的工作？还是说我不赞成这样的安排，无法接受郑chu1长的领导？我说不chu来。我原以为自己很聪明，很有水平，很有能力，现在看整个就是个白痴。领导在两天前就找郑chu1长谈话了，自己还理所当然地认为chu1里一把手的位置非我莫属，而且我不仅心里这样想，在行动上已经自觉表现chu来，对chu1员当着郑chu1长的面找我请示工作，我甚至连照顾一下郑chu1长的情绪都没考虑，就张牙舞爪地指点江山了。郑chu1长在心里不知怎么嘲笑我这个不自量力的白痴呢。既然是白痴，就得乖乖接受别人的领导。可我不想说也得说，被领导点名了，不能让领导下不来台。我刚要张嘴想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一个拉着悠长韵律的声音从郑chu1长的tun下钻了chu来，继而一gu恶臭弥漫开来。

张局长皱了一下眉tou，站起shen来说：“你们底下jiao换意见吧，会议到此结束。”说完就走了。

郑chu1长还想把大家留在座位上开会，小鲁等人早就站起来跑到一边去了，小白还大声问dao：“郑chu1，昨晚您吃什么了，放的pi这么臭？”

“吃什么了？吃五谷杂粮。放pi怎么了，谁敢说一辈子没放过pi？”郑chu1理直气壮地回敬dao“唯wu主义者嘛，就要尊重客观事实，pi是我放的，怎么了？”

“你承认就得了，我们能怎么着你！”小白的声音低了八度。

我的心情极为恶劣，屋里的空气混浊不堪，需要到外面呼xi新鲜空气。我向门口走去，被郑chu1长叫住：“小宋，你去哪儿？咱俩商量一下工作。”

“我去厕所。”我拉开门，tou也不回地走了。

我走chu机关的大楼，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漫游。冬天的yang光是冰凉的，为我昏热的大脑注入了丝丝凉气。我不知dao问题chu在哪儿了，除了年龄之外，我真找不chu郑chu1长qiang过我的地方。其实年龄大并不是优势，中央一再qiang调干bu要年轻化，郑chu1长的年龄应该是一zhong劣势。在他各方面都不如我的情况下，面临谁领导谁的时候，领导却没有选择我，而是狠狠地给了我一记闷gun，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没有招惹谁，我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我也给包括局领导在内的同事们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利益。可领导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把我抛弃了呢？庞chu1长被提升后，由我来主持工作，过一段时间再扶正，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即使不从我个人利益考虑，为了全市职业培训工作，也应该这样安排，领导是吃错药了还是犯糊涂了，明明知dao郑chu1长没有这个能力却偏偏赋予重任，而我明明能把工作干得更为chuse却不被重用，这zhong颠倒黑白的zuo法是chu于什么目的呢？

别人可能糊涂，庞局长不该糊涂。她对郑chu1长的底细和半斤八两知dao得一清二楚，她怎么能同意把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岗位让这zhong人占据呢？我要去党校找她问个明白，她曾说过我前途无量，在她可以为我创造机会时，她为什么袖手旁观？起码应该给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别像现在这样成了一个白痴。

在中午饭口的时候，我chu现在党校的食堂门口。说来也巧，我刚到一会儿，就见庞局长和一个女同志说笑着走了过来。我迎了上去：“庞局，我有点事找您。”

“小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庞局长惊讶地问dao。

“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只好找您来了。”

“好吧，我也想和你聊聊。走吧，先跟我去打饭，然后到我宿舍里聊。”

“我们到外面吃吧，边吃边聊。”

“你是想让我破费吗？”

“不，我请客。”

“哪有让你请客的dao理？走吧，尝尝我们党校学员的饭，五块钱一份，不难吃的。”

打上饭，我随庞局长回到宿舍。宿舍是单人的，面积不到二十平方米，有独立卫生间，pei有一张单人床、两个简易沙发、一张写字台、一个衣柜，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十八英寸的电视机。庞局长放下碗，将摊在床上的衣wu收拾了一下，边收拾边说：“一个人住就犯懒，你可别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