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已在各自领域中打造辉煌的老同学相比，我到了自卑。年龄上我偏大，职务上我偏低，收上我偏少，再加上我被列了灰名单，以及和郑长的张关系，让我抬只见乌云不见天。我要不要来个急刹车，向海里纵一跃呢？那些到海外打拼的人，不他们是不是报喜不报忧，也不他们经历了多少磨难，走到今天没有一个倒在半路的，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呢？现在国也许已经晚了，年龄不饶人，但在国内还可以起来。瞧那几个开着奥迪、奔驰来的老总，价肯定不止百万了。他们凭什么？没有当初向海里的纵一跃，也不会有今天的奥迪和奔驰。与其窝窝地苦熬着，不如下海去，几年以后也开着名车满世界掠夺财富和惊羡的目光。人不潇洒活一回，枉来人世走一遭。我正想着，李凯递过一支中华烟。这个以小郭沫若自居的蜀鬼才，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寒酸。我记得当年他的衣服全加起来不超过四，他最钟的是一蓝运动衫，大概要伴他走过秋冬三季。他的拿手好戏是写诗，山蜀的气被他凝聚笔端，幻化成妙绝的诗句，拨动人心底里的琴弦，不把人得如梦如幻绝不罢休。

“毕业后我就没写过诗。”

一缕轻烟。人不也是这样吗？庞局长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女人，能把郑长那样一个大男人变成一只耗，然而，说走就走了，变成了一缕轻烟飘向大海。

“为什么？我记得你分到诗刊社去了？”

“惭愧，一直没写。你呢？版几本诗集了？”我了大中华问。

老同学见面自然闹非凡，别后的经历和现在的状况成了主要话题。混得都还可以是这群当年的天之骄的生存基调，特别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十几个同学，基本都了当地中产阶级的生活圈，举止派多少带洋味儿。还有几个同学，不是公司老总就是局级，使他们的价无形中了一块。

大学同学的一次聚会，使我萌生了退官场下海的想法。和同学们分手十一年了，才有了这次难得的聚会。本来大学毕业时，班长原倡议十年一聚，并得到全同学的响应，谁知一晃十年过去了，原和十五个同学已散布在世界各地，在国内的三十四个同学也都是天南海北。原委托在B市工作的两个女同学筹备同学聚会，经过千辛万苦的联系，在十月一日这天总算把多一半的同学聚集在一家名叫桃坞的酒店里。

“了一年我就辞职了。没钱的时候，我想等有钱的时候再写诗，等有钱了，又写不诗来了。我琢磨着，写作这东西，跟钱没关系，关键在心气儿，心气儿，有追求，就能写来，没心气儿了，再怎么努也白搭。”

“老宋，小说还写吗？”李凯燃打火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