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身子,摇摇头说:“军哥,我这摊效益可不好,咱们市财政紧张,公款喝酒的越来越少,今年恐怕更不行,少交点吧!”
屋里静了片刻,大军子冷笑起来:“咋的大秃子,是翅膀硬了还是觉得总部好哄弄?酒的销售量在全国都逐年上升,怎么咱清水销售量偏偏减少了?按你这么说,咱清水的党风是根本好转了?”
“哄”的一声,屋里其他人都笑了。大秃子脸色发紫,可还是有所不服,低声嘟哝着:“反正,现在钱不好整,恐怕交不上那么多!”
大军子没再说话,可是,他的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这个人长相与大军子相似,只是身材比他小一号,年纪也轻一些,额头上还有一块刀疤,那正是二军子。哥哥沉默,弟弟该发言了。他站起来走到大秃子面前,一手卡腰,一手点着大秃子的脑门骂道:“妈的,大秃子你想咋的,要另立山头?你他妈还嫩点。你他妈想一想,没有总部照应,你算个鸡巴呀,早进笆篱子了。你别以为自己干的事谁也不知道,不说别的,你整那批假五粮液,硬当真的推给全市大小酒店,就赚了多少?还有其他白酒和啤酒呢?说好了,今年你交二百万,你干不干,不干就换人!”
大秃子虽然心有不服,可不敢再辩驳,悻悻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大军子又换上温和的笑容:“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谁觉得能离开总部单干,就提出来,我绝不说二话。可是,如果你今后惹出事来,总部可就管不起了,你也不要来找我。对了,有没有要单干的?”
没人吱声。
大军子等了片刻笑一声:“没有就好,那咱们继续往下研究。说实在的,我完全是为大家着想,为咱的事业着想。这不吗?清水市区这一块和一些乡镇,基本已经属于咱们了,可还有些空白点,要尽快填补上。去年大桥镇通了铁路,还发现了铜矿,马上就会发展起来,咱们要抢前抓早开发,尤其是娱乐业,一定不能让别人插足。‘偏头’,你这两年干得不错,酒楼去年已经盖了一半,今年能完成吧!”
一个脑袋厚薄不匀的汉子站起来,大咧咧地回答:“没问题!”
大军子一笑:“其实,这也是给你一块吃饭的地方。大桥镇三万多人口,一年最起码收入一二百万。可我得把话说在前面,任务交给了你,可总部不给您投钱,只把总部的名字借给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盖起来了!”
“偏头”自信地一拍胸脯:“大哥你就放心吧,要您拿钱还算什么真本事,咱有广大人民群众支持,什么事办不成?我保证一入秋就把楼盖起来,让大桥镇诞生第二个皇朝大酒楼!”
大军子夸奖道:“好样的,有气魄。酒店盖成了,收入一半交总部,一半归你自己!”
“偏头”乐得喜笑颜开。
该说的都说完了,大军子又征求屋里其他人的意见,在座的纷纷表态:“没意见,我们能有块地皮吃饭,全托大哥二哥的福,谢还谢不过来,哪有意见。大哥说往东,绝不往西!”
“那好,”大军子说:“你们的地盘都很清楚,一定要按规矩办,谁要乱整我可不答应。当然,你们尽管放手干,该咋办咋办,一切有我顶着…天不早了,谁还有什么事吗?!”
几个汉子正欲站起来,却有一个急忙摆手:“等…一等,大…大军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别生气,我听说,新…来的…公安局…局长挺厉害,赫…赫刚…吓跑了,不…不敢回来,还拘…拘了他的…两个弟兄,还…派人在…在皇朝大酒楼把…把…干爹…抓了,是真是假?!”
大军子的脸刷的拉下来,室内也一下静下来。但他马上又笑了:“啊,老八说这事是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老曾刚来时不也唬一气吗?后来咋样?还不乖乖听使唤?关系得慢慢理顺…干爹的事纯属误会,不知哪个王八蛋举报,巡警就上来了,后来方永祥道歉了…对了,既然说到这儿,你们也多少注意点,这段时间别惹出大事来,给林局长点面子。不过也用不着草木皆兵,事该办还得办!”
二军子接过来大声说:“对,清水还在咱们手里,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翻不了天,让他干他能干好,要不让他干,他就得滚茄子,不信就走着瞧!”
别人没出声,磕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这个…赫刚跑了…运输这块得有…有人管哪…我听说,赵二两、刘大脚片他们,好…好象又要…闹事,军哥你…你可要注意呀!”
大军子皱起了眉头:“交通运输这块由二军子直接管,你们就别操心了。好了,挺晚了,散吧,对了,要不都去皇朝大酒楼,每人配你们一个小姐,多要两个三个也行,只要你们有本事,老的少的都行,那儿新来几个小嫩鸡,你们随便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