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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2/2)

李小平甩了车,趴在桥栏杆上“哗”地对着河,吐开了。

存在!

中午,四个人喝了三瓶米酒。当王五月、李小平和栗丽走过东大街时,别人老远就能闻到他们上所散发来的烈的酒气。王五月和李小平推着车,像玩杂技一般,在街上东扭西拐。栗丽跟在后面,发散开着,声地唱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山野小调。两旁街铺里的人,都伸望着。有的就摇摇。李小平其实很想吐。他大脑飞旋,仿佛有一只大的,在里面旋转。他胃里在不断地发,像火灼了一般。他撑着,走完了东大街,上了紫来桥,他再也撑不住了。

我的一切,都只为你而

我在内心尊你为女王,所以

“那得有酒。”王五月:“我也正想跟大家商量下《一切》的事。玄没回来,我们不能就真的停了吧?”

“这真是一个兴的时代啊!”王五月叹:“只是可惜我们在青桐,很多时候,我们握住的,只是时代大的尾声。”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思考,批判和前。”栗丽的厚嘴,说起话来显得有力而自信。

李小平一直听着,更多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是个参与者与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过多的发言者。语言是危险的,一旦,便不再能受回。而沉默是一架梯,能让你站在,俯瞰一切。然后再表达观。李小平最近很少门,他一直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书和听录音机。上次,县教育局找了县一小的校长,校长又找了李长友。李长友是拉着李小平,到校长办公室去了一趟。校长问到底怎么回事?县里说得严重的。李小平说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我们十几个人搞了个青桐文学社,了本小刊《一切》。这还是小事?校长圆睁着睛,说:这还是小事?那什么叫大事?这事已经够大了。李小平:现在文学社到都是。至于刊,我们只是内赠阅。校长朝李长友望了下,说:李老师啊,你得好好。现在年轻人思想太复杂了。这容易事啊!李小平,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不准再掺和那个什么文学社了。再问题,我就要分你了。

大家一笑。于洁站在边上也笑。叶逢说:“中午就在这边吧,会一下农技厂堂师傅的手艺。”

…王五月问达平在不在厂里,叶逢说:“不在。他在乡下接了个活儿,是个大活。一直在忙。最近,他可能要提了。”

“提?”

李小平笑了笑,李长友能说这么有哲理的话,他觉得有趣。看着李长友脸上的皱纹,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王月红。想到了文化馆转角的那张伞,和伞下并排走着的影…父亲是不是也知呢?李小平曾经多次这样揣想过。李长友虽然不太说话,但是,李小平分明到,在父亲的心里,一切都是明了的。那他为什么选择了沉默和忍受?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比这更叫人痛苦和屈辱的吗?他无法判定父亲的想法,但有一可以肯定,父亲并没有因此活得过于痛苦(至少表面上是),他依旧哼着小调,有时,还拖着长腔,诵古文。李小平特地注意了一下,当母亲王月红不在家的时候,父亲就开始照他自己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过着时光。而一旦王月红回来了,李长友便显得慌。在王月红面前,李长友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仅仅是一杯茶,李长友都得看着王月红喝的时候,是否觉得了。他盯着王月红的脸,观察着她的变化。李小平想起前不久读过的一首长诗,那里面有两行诗写

“准备了。”栗丽从包里拿个小红纸包,递给叶逢。他们三人,加上玄和陈风,还有浩月,六个人,每人十元,一共六十元。叶逢:“那我就先收一回了。以后,你们办事,我再慢慢地还给你们。”

从校长办公室回家,父俩一直没说话。到了家,李长友才:听校长的话吧,离政治远,离生活近

是。外在看起来,平静;而内,正在酝酿着新的改革的狼。《十年一瞬间》大型摄影展,还有崔健,都不仅仅对文化产生了冲击,其实对整个社会整个中国都在产生着冲击。术界也是,星星展,一大批新术家,他们的作品,已经不是单纯的艺术品了,开始了对人的追索和对民主的渴求与反思。”

“可能要当副厂长了。工厂的改革,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了。像我们农技厂,老是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更难受。湖南有一家企业,就将厂里的工作分成了若小块,实行承包制。有能力的人,可以组建队伍,牵承包。效益上就上去了。县里领导前不久来了,可能也想这么试。开了工人大会,讨论了下,争论激烈。我是赞成的,达平更是。厂委会已经通过了,工业局上就要批准,达平当这个副厂长,事实上就是要带来搞这工作。企业不像你们学校,包袱越来越重,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压力越来越大啊!”“学校也是。不过,达平当副厂长,倒是行的。这小有组织能力。”王五月偏过,问栗丽“都准备了吧?”

栗丽上接了:“绝对不能停。一停就意味着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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