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思源看到了程文远的离开。

如果说江平将来就是居思源所要面对的战场，那么，徐渭达其实可以说是半离开这个战场的人了。来江平前，省委副书记李南和省委组织长孙兴东跟居思源谈话，就明确地告诉他：“省委对江平的领导班有通盘的考虑。对徐渭达同志，将会有其他安排。你到江平，先到政府熟悉工作，然后再到市委。”孙兴东长还特地调：“渭达同志很有基层工作经验，要多向渭达同志请教，这对你现在和将来的工作都会大有裨益。”

程文远，就从孙长谈话时起，事实上成了居思源在江平战场上最能看得见的对手。当然，也可能本不是对手。至少从工作层面上来看，也许更是战友，甚至会是意想不到的合作者。居思源希望是后者。如果不是后者，也不希望是敌人。

徐渭达大概也没有料到居思源在开就“尊敬”了自己一回，象征地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居思源当然听到了，他继续：“本来，我得照着讲话稿来讲，因为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对于我个人来说更重要。既是省委组织召开的江平市大会，又是我到江平参加的第一次会议。我很重视，也很动，同时又很不安。正因为这些心情织，所以我还是得用自己的语言，简单地讲三。”

居思源。

居思源听着这话，虽然是话，但也亲切。徐渭达又将江平现在的社会经济情况，作了简短的介绍，最后又回到了主题：“我代表市委，再次表示，决同意省委的决定，迎思源同志的到来，并希望全市上下，支持合思源同志的工作。我也表个态，思源同志是个很有创新意识、理论平和工作能力都很的领导，有原则、有见识、有思想、有活力。市委将全力支持政府的工作！”

会议中心沉了难得的安静。会

省里派下来的原来的农业厅厅长，了一年半，突然脑血去世了。第三任，也就是在居思源之前的吉发，现在正在拘留所里等待审判。

“哼！嗯！哼！”徐渭达习惯地作了些讲话前的语气和情景铺垫。然后又端起茶杯，咕噜地喝了一。这些响声，通过话筒，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整个会议中心。自然，他自己也是听得见的。他要的就是听得见的效果。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官场中人，很多习惯也许只是在特定场合才会现。那是为了合他即将开始的讲话，或者在讲话之前先营造一严肃和威严的氛围。

这回的掌声，是徐渭达先开始的。他只是了个鼓掌的手势，而并没有发声音，底下人的掌声就都响起来了。掌声烈，但并没有持久，显然，这掌声中藏着许多官场上的。徐渭达最后用了一个长句结束了讲话，掌声再次响起。而就是掌声刚开始时，坐在徐渭达左手边的江平市委副书记程文远，拿着手机离开了会场。

掌声。

“尊敬的王长，”居思源顿了顿，还是加了句“尊敬的渭达书记，同志们！”

孙长又说：“到江平后，一定要搞好班内的团结。特别是跟副书记间的团结，与文远同志也要密切合。文远同志是在江平成长起来的领导，对江平情况熟，政策，一定要保持好关系。只有班团结了，工作才能打开局面。思源啊，江平刚刚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去后一定得‘三慎’，也就是慎言、慎独、慎行。”

“尊敬的王长，同志们，”徐渭达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下会场，接着“省委作了居思源同志任江平市委副书记、代理市长的决定，我代表江平市委，完全同意并决执行省委的决定！同时也代表我个人，迎思源同志到江平来。江平市一定会因为思源同志的到来，在各项工作上现新的更大的起。”

突然，居思源到脸有发烧。他赶喝了茶，翻了下文件。文件是他的讲话稿，这稿是江平市政府办提供的。市长人还没到，替他工作的机们已经转动起来了。刚才，他看了一下，文字还是不错的，就是话太多，官话太多，但原则，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讲也十分贴切。他本来准备就对着稿念一遍完事，但在听徐渭达讲话时，他决定放弃这稿，而改用自己的语言来说。其实，平时在厅里大会小会，居思源都会让秘书写稿，但他很少对着稿讲。那稿，一般用来下面学习和提媒的。他一直认为，带着稿，这是重视；脱离稿讲话，那是平。既要重视又要平，因此就只好既麻烦秘书，又充分调动自己了。

该居思源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