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普天成升任常务副省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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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工作很快结束，普天成这次下去，一共看了三个市，十三个县区，视察了十六家企业，三个工业园区，大小召开座谈会研讨会六次，听取了不少企业界、工商界人士对当前海东经济发展的意见，收获颇丰。这是他chu任常务副省长后跑得最扎实的一次，也是gan慨最shen的一次。最大的gan慨来自下面对他的态度。

怎么说呢，普天成其实不喜huan官场那zhong热热闹闹围来围去的景象，假倒是其次，关键是太累人，太耗费jing1力。人家争先恐后热情地迎上来，你不能不理，不但要理，还要理得有分寸，有水平，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太热会给下面的同志误导，会错误地传递信息，太凉又会打击下面同志的积极xing，人家本来干得蛮有信心，你态度一凉，ma上就会让人家误以为哪里干错了哪里干得不到位甚或还会想到别chu1去。所以在下面的每一个笑，每一个表情，甚至皱一下眉，挤一下yan，都会被当zuo重要信号。还有就是，你本来是督察"321"工程的，但所到之chu1，人们只是例行公事地跟你汇报一下"321"，更多的jing1力，却用在别chu1。

不少人找他拉关系，tao近乎，更有甚者，变着法子亲近他，然后委婉地表达chu一些愿望。

这些愿望自然离不开官位。

要是换作以前，他zuo吉东市长或是市委书记那会，这zhong亲近是会让他gan兴趣的，人嘛，谁能脱俗。当整个官场都朝一个方向那就是权力的方向看齐时，人们追逐权力并不为怪，想方设法跟高层搭上关系更不为怪，他不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但是现在，他有些受不了，也有些担忧。他的担忧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这次下去，下面对他的态度太过好，尊敬和热情他能理解，但热情演变到无原则的mo拜时，他就要警惕。尤其一些跟他沾不上边的人挖空心思通过zhongzhong关系找他跑官要官表忠心表决心时，他的警觉就到了很高的程度，不正常，太不正常，怎么都往他这儿挤呢，难dao下面人真把他当成了海东新的权力中心？太可怕了，如果下面人真这样看他，他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别人都说他是"官场教父"，就连瀚林书记有次也这样开玩笑，说天成啊，听到没，同志们称你教父了，这可把你捧得有些高啊。普天成笑着说，那是他们挖苦我呢。宋瀚林思考了一会又dao："有这评价也不错，证明你yan光准，对下面的同志上心。"宋瀚林说到这，ma上又叹dao，"现在不比以前啊，天成你一定要注意，我们zuo什么事都不能授人以柄，培养干bu方面，你是付chu了努力，费了不少心血，但现在干bu队伍繁杂，动机不纯者多啊，千万要谨慎。"普天成郑重点tou。瀚林书记这番话听着平淡，用意却极为shen刻。特se干bu，培养干bu，这里面的风险真是太大，稍有不慎，别人就会成为一只电子蛆，从内脏里把你坏掉。

这些年，普天成在这方面尤为慎重，对"官场教父"这个称号，他内心里并不反gan，虽然有时也生chu一些疑问，但并不十分排斥，但他这个教父绝不是山tou，更不是帮会，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发现一些人才，在他们shen上耗费一定的jing1力和心血，将他们打造或栽培成可以担负重任的干bu，未来海东的中jian力量。现在看来，别人已把他当成了山tou，当成了教主，认为只要跟他搭上关系，成为他的人，仕途就会一帆风顺。他被妖魔化更被世俗化，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另外，普天成的担心还在于，这些信息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传进高层耳朵，路波还有其他常委会怎么想？

对别人，普天成暂且还可不考虑，毕竟他现在风tou正健，常委们都还给他面子，对路波省长，他却真是不好说啊。

谁能想得到，半年前普天成从省委秘书长过渡到常务副省长，最大的阻力就来自省长路波。一度，希望都没了，普天成差点就要放弃，是秋燕妮带他去了北京，动用了一层非常重要的关系，才…

督察结束后，普天成第一时间来到省长路波办公室，向路波汇报督察情况。每次有重大工作结束，普天成都是jian持先向路波汇报，然后再到宋瀚林办公室，而且所有跟路波省长和宋瀚林汇报的材料，必是他亲自动手写的，绝不让秘书长还有秘书代劳。这在省级领导中怕是极为少见，海东更是看不到，谁见过常务副省长挑灯夜战趴桌上写汇报材料呢，但是普天成却写得很投入。

路波省长正在跟一位副省长说事，副省长是女的，姓姜，分guan文教卫还有广播电视，秘书长于川庆也在。见普天成进去，路波没抬tou，继续跟姜副省长说话，于川庆冲普天成点点tou。普天成默站了会，见路波省长谈兴正nong1，没敢打扰，chu来了。走在楼dao里，又觉现在回去不妥，见于川庆办公室开着门，顺势走了进去。不大工夫，于川庆进来了，问了声省长好。普天成笑笑。自从到政府这边后，他跟于川庆的关系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一开始他觉得他们还能保持以前那zhong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于川庆这边率先有了姿态，见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虑，而是小心翼翼赔着笑脸，举手投足都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