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就对了。”徐启维说“我得guan。所以我找你。”

他们谈了两个多钟tou，彼此都没松口，也没说绝。这zhong事当然得有个过程，约定有关问题jiao由各自谈判人员继续shen入探讨，林奉成告辞。也许因为没把县长“拿下”林奉成很不高兴，chu门之前他忽然敲了徐启维一下，说他打算报请徐县长派员搜查奉成集团，以确定本公司并未拥有违禁凶qi，他听说徐县长ting关心这事的。徐启维便笑，绕过去也敲他一下，问：“我还真想问你那枪声是怎么回事？”林奉成说这好办，当年徐县长等各位领导的老祖宗八路军跟日本鬼子打，拿几串鞭炮放在汽油桶里放，轰隆轰隆就像开机关枪一样，这zhong玩法老电影里都有。徐启维点tou，说：“可以了。我给你批四个字：暂不搜查。你看行不行？”林奉成一拉脸说：“县长好大的面子。”徐启维不温不火还是笑：“不满意？不满意可以再商量。”林奉成掉tou离去。

这时徐启维才有所察觉，发现自己总在下意识里留意传说中林奉成的那支枪，忍不住就东问西问，弄得林奉成都有所反应。其实这大可不必。

但是他就那个gan觉，一言以蔽之：“他妈的。”

3

六月间菜豆上市，徐启维和他的县城突然惨遭围困。

这年气候适宜，菜豆长势良好。收购季节如期到来，奉成集团设在四乡的收购点开始运作，奉成罐tou厂开足ma力加工，奉成运输公司的货车队轰隆轰隆进进chuchu，产销两旺。不料就在田间收成最盛之时，奉成公司的所有收购点忽然一起关门，罐tou厂的工人一起停工，车队车辆同时熄火。四乡菜农从田间收回的菜豆顿时堆积如山。农民等了一天，到第二天下午情况依旧，农民沉不住气了，他们调集了所有能够使用的jiao通工ju，卡车、农用车、拖拉机、mo托车、niu车、人力板车总动员，把田tou的菜豆拉往县城。奉成集团以工厂设备发生重大故障被迫停产为由拒收菜豆，四乡车辆滞留县城，奉成罐tou厂大门外排chu车龙，一直排到国dao上，县城四面chu口被农民车辆堵sai得水xie不通，满城菜豆，jiao通彻底tan痪。

那天徐启维到市里开会，县委书记郭鹏急电要他立刻返县，chu1理菜豆围城luan局。徐启维中途离会，在半小时内赶回县里。县长大人的座车此刻已经无法接近政府办公大楼，被混luan不堪的菜豆车阵拦阻在县城之外。县政府办公室派政府通讯员骑一mo托车守候在县城之外接应，他们让县长dai上一dingmo托帽坐于mo托后座，让他如乡间入城农民一般艰难穿行于luan车之中，费尽力气窜回自己的办公室。

徐启维立刻召集有关人员研究对策。正开会间，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

“我是宋惠云。”

徐启维恼火dao：“你们搞什么鬼？”

宋惠云说她要哭了，她让县长不要骂她。她说她也不知dao林总怎么回事。林奉成不见了，无法联络，手机不开，什么声音都没有。

“ma上把你的工厂门打开。”徐启维下令“先收购，有多少收多少，有什么问题林奉成回来后我跟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