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儿把一个小凳递到了鲁一鸣跟前，鲁一鸣冲她了。

于国良停顿了一下，才说：“俺又去找过律师，他是俺们的一个老乡，是专门为民工们维权的律师。他听完俺介绍的情况后，说对方掌握的证据对俺是极其不利的，他说他也很难帮上俺的忙。俺这下病了，就更需要钱。俺这次住院需要的几千元钱都是俺女朋友回老家从她的亲戚家给俺借来的，再借不到钱，俺就得院。”

“俺忘了告诉你，她是俺的女朋友，一个村里的，她也是跟着俺哥哥来打工的。俺们在村里时就好上了。”于国良真诚地说。

当他离开走廊时，季芳一直把他送到了楼梯。那一刻，她已经改变了开始时对他的觉。

“院？院只有等死。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一个他们本不熟悉的声音，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一两年。俺是个农民，来城里打工也不容易，哪能有儿病，就整天挂在心上。最近觉特别不好，才又来医院检查的。大夫说可能需要换肾，这是俺本就不能考虑的事。就算是能找到肾源，听说手术费用也得十几万，甚至二十多万元。下只能行血透析，每次需要四百多元钱，一周至少需要透析两次，俺是不起这笔钱的。”于国良唠唠叨叨地说着。

“患这病多久了？”鲁一鸣什么也没有回避，直主题。

“哦，记住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丽又大方。”

于国良看了看季芳，又看了看鲁一鸣，有些无可奈何“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行只好院。”

“别总是俺俺俺的，到了城里改一改，就说我我我，好不好？让人城里人笑话。”女孩儿说。

鲁一鸣已经顾不了此刻离开这里是否合适，他起告辞：“于国良，大哥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是想让我帮你讨回那笔工钱。我还会来看你的。”

季芳下意识地晃动了一下脑袋。

正在这时，一位护士走了来。她告诉季芳，几天前，他们的钱已经只剩下不足一千元，需要他们上准备钱。

一人民医院。在医院门，他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中等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孩儿走到他的面前。她长得并不算漂亮，肤比城里女孩儿显得有些黑，可看上去，那一畅的弧线，恰到好地勾勒着她那张秀气的脸，一双并不张扬的睛，散发真诚的目光。

她看了鲁一鸣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她走到他跟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和他了，她仿佛还没有忘记刚才鲁一鸣在电话中的态度。鲁一鸣跟在她的后边默默地走着，直到走到大楼走廊时，还是鲁一鸣先张问了一句：“你们相多久了？”

鲁一鸣冲着女孩儿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你还讲究，怎么说方便就怎么说吧。”

“我姓季，叫季芳。季节的季，芳草地的芳。”

“说吧，找我来是不是还是惦记着你们那件事？”鲁一鸣转移了话题。

她把往旁边转了转，斜视着鲁一鸣，说了一句：“几年了。”

“谢谢你，鲁大哥。我早就听于国良说过你，说你是一个好人。可我给你打过电话之后，以为你不能来了。”女孩儿的态度有了变化。

“我还不知怎样称呼你呢？”

季芳这才反应过来，一下把脸捂了起来。

走到走廊的尽，那个女孩儿把鲁一鸣领了病房。于国良躺在床上，他看到鲁一鸣来了，显得非常兴，靠在床上坐了起来。

“俺长得可不丽也不大方。”

“你刚才还说俺呢，俺俺俺的。你这不也是俺俺俺的吗？”于国良机地话来。

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原来那是旁边病床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俺这样人的命不值钱，俺也知去就是等死，可俺也只能这样。”于国良哭了。

护士走后，于国良的情绪明显发生了变化。鲁一鸣一下明白了，那是护士提到需要再住院费的缘故。此刻，他觉到有几分尴尬，自己待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呢？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回避。可此刻怎么离开呢？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问：“钱去哪里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