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显然,在卧室里并没有逗留,接着就走了出来,站在江天跟前,这时,才说道:"江天呀江天,最近这几年,你的身体不是太好,你是经不起折腾的,输血的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算是大事,可对你来说,就是大事。你以前输过血,当时你经过了多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你也不是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你还好意思说想瞒着我?"
江天半天没有说话,坐在江天对面的两位客人中的一位说道:"嫂子,你别太抱怨江大哥了,他不想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们以为他这样做,我就不担心了?我能不担心吗?他的身体比不了别人。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他吗?你看他长得个子倒是挺高的,可身体虚弱得很。五级风来了,能把他刮到东海,六级风来了,就能把他刮到太平洋里去。"
"我说,雨萌,你别在他们面前这样夸奖我,这让我受不了。"江天开玩笑似地说道。
两位客人哈哈地笑了。
杜雨萌看着两位客人这般表情,便说道:"你们二位可别觉得我怎么这样自私,就献了点儿血,我就横三竖四地拦着,不让他这样,又不让他那样的,你们可千万别这样想啊。我主要是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他做警察时,曾经受过伤,自从那以后,就没彻底恢复过来。"
江天把话接了过去:"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反对我献血的。我昨天还想到过,当年我们在处理持枪抢劫银行那个案子的时候,我们犹豫过吗?"
"江天,你别和我提这件事。你以为只有你现在还保留着那个年代的那种献身精神,是吧?你不觉得你这样说是把我当成陌生人了吗?我知道我即便是呆在家里,也阻拦不了你这样做。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还是想有个思想准备,因为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年龄了,都已经过了五十岁,你还以为你年轻呀?已经到了需要别人为我们负责的年龄段了。"接着,杜雨萌又把头转向了两位客人,说道:"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有点儿自私。"
"嫂子,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们也应该说一声谢谢你这么通情达理才对。"两位客人当中的一位说道。
送走客人后,杜雨萌坐在了其中一位客人坐过的地方,与江天面对面地交谈着。杜雨萌说道:"刚才,我可能有点儿失态,可江天,你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前一段时间,我与你通电话时,就感觉到你说话时,像是有点儿疲劳似的,我以为你病了,你说没事,我也就没太在意。可你竟然瞒着我,这让我受不了。"
杜雨萌哭了,她没有再说什么。
江天呆坐了半天,这才说道:"我不是不想让你牵挂吗?"
杜雨萌抬起头来,呜咽着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牵挂了?人这一生能没有一点儿牵挂吗?如果连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了一点儿牵挂,那还活个什么劲儿呢?"
听到这里,江天的眼睛似乎是潮湿了,只是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有时候,牵挂也是一种美。怕的是没有牵挂,那才是痛苦的。"杜雨萌像是说给江天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几分钟后,杜雨萌走进了厨房,午餐是简单的。
这天晚上,直至过了午夜,他们也没有入睡,他们聊了很多很多。
临睡前,杜雨萌更是犹豫着。白天,当她从省检察院走出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按照吕东的叮嘱早一点儿返回银海,她是准备第二天就动身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差头,面对着此情此景,她是发自内心地不想马上离开江天,可自己不在银海,怎么能行呢?每天的情况都会有所变化,自己怎么可能远离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