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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要“说法”不给不行了。
其间,刘斌主任也曾几次匆匆忙忙出去,示意肖子鑫住老太太,千万不能让她再出去,更不能让她把药吐进肚里。
刘斌主任是真急了,他上楼去请示,县长也急,听了汇报,下面的事情他在上面也清楚,但事关开发商,又牵扯城建局、土地局等部门,城市化改造又是县委县zhèng fǔ包括他一再三令五申压倒一切的全局性重中之重,现在出了问题,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又能怎么办?
即使他想作出决定,也不是一个人就说了算的事,至少要上常委会讨论。
何况,他是县长,他至今为止是不会为一个老太太的冤情改变什么的。
所以,刘斌主任苦着一张长脸,上上下下来回跑了好几趟。
把县长和分管县长也给跑烦了。
“你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说话!”
刘斌当然想干,他的“主任”来的可是相当不容易,一努力就是二十多年,虽然是如此地无足轻重,受这个夹板气,可是如今能因为这事说不干就不干了吗?于是乎,回到办公室只差没哭了,脸上硬挤出笑,家丑不可外传,不可让老太太和他的儿子出任何破绽,不然的话,会更复杂,局面将更不可收拾。
这期间,趁着刘斌不在,肖子鑫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水,站在她身边着她喝,不敢大意。直到喝完,他拿回杯子,才重新坐回去。又转身递给她两个儿子一人一根烟,帮他们点着,抽着,自己也点燃一根。心情是紧急的,无奈的,也是慢慢缓解靠近的。
从心里说,肖子鑫是完全理解同情这一家人的。不管他们怎么做。
他们,总是让他想到自己的父母。
尤其是那老太太,更让他心里流泪,要不是工作,他完全支持老太太要说法的任何理由和表现。可是,他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必须硬着心肠与之对峙,防范,甚至于偶尔还会反感。因为他们把他们逼上了同样没有任何办法的绝路啊。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老家娘娘寨也在拆迁,自己的父母可能随时随地也会遇上他们一样的遭遇…
肖子鑫知道父母从不把任何不好的事跟他说,也很少来他,来也不说,生怕影响了他的工作,让他分心。肖子鑫想家,其实到老太太一家那一刻他才明白,实在是不放心家里的老人呀。如果他们也被人欺负,也告状,自己会怎么样?
水,缓解了老人焦渴易怒苍老的心,她的两个儿子也开始低头不语。
默默无言地抽烟。
刘斌主任也坐在那里抽烟。烟雾弥漫,一缕缕慢慢升旋在眉眼间,再爬到他的头顶,几缕烟渐渐汇合成一体,偶尔,他们会听到隔壁的吵声,随后不知怎么又小下去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