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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的胸口,吓得他一哆嗦“哎呀!”一声…
正要接着喊叫,那人斜剌里一劈,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推出多远,铁管子指着他的脑袋瓜子…
“尼玛,一早在这转悠什么?滚滚滚!”
“赶紧滚!”
这一惊吓可不轻。本就没了魂,突发此变,虽说两个大小伙子在悬圃县农村老家见过这种场面,可大化市毕竟是东北!天寒地冷,人更虎——大化人驴性,也是哥说过的,哥都小心,聂大洋、李海岂能不怕?
他们赶紧滚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一点脾气没有。
那汉子还在远处瞪眼着。
二人心里这个窝囊呀,不是味儿。在老家悬圃县时,跟哥混,跟金老八混,在全县尤其是在仿古一条街平时上街那些地痞无赖小混混农村臭大爷见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遭他们祸害,没承想却突然遭此袭击。靠…
说来也怪,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一股邪劲和胆量,李海一瞬间曾想拚命反抗挣扎,也许出于本能,也许明确地想保护自己的安全,当然也许什么都不是,因为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不要说一个千方百计躲避警方追捕的亡命徒,就是一个女人大概也会乱了二人章法!
聂大洋一把扯住李海胳膊肘,不敢让他造次。平时胆小归胆小,如今乱归乱,聂大洋抱有一个极其朴素又倔犟的观念,就是不能让同伙惹火上身,更不能让他逞能,哪怕拚掉友情!否则,人家一个电话,警察随时随地就到了,一切都将改写。三扒两扒,李海一时无法得逞,气极败坏地顺手一把推开了他。
冬雾已经散尽,他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站前广场。
企图在混乱中找到逃避打击的最后办法,然而,平时大化站在全国铁路就极其出名,检查极其严格,就连带红胳膊箍的退休老工人都把站台守得铁筒一般,每天查处这样那样的事不老少,何况此时!聂大洋、李海如今遇上了一票决定命运的时刻,一瞬间真有些什么招儿都不灵了的濒临绝境——面对强有力的警方,冒险下去必死无疑。
期间,他们不得不频频回避呼啸而过的警车。太阳升起挺高了,还是冷。两个家伙转悠在街边,心里有如数只小猫乱踢乱挠暗暗焦急地左顾右盼,不知如何脱身。
站前人越来越多。光这样转下去肯定不是办法,眨眼间李海到跟在后面的聂大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四下了,汽车站那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火车站这边也是人头涌动,大批春节后外出的人流冲击着他们不知逃向何方,更担心有人一旦发现走走停停、行为可疑的他们,0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出现在面前,李海终于硬起头皮,一声不吭“嘎吱嘎吱”碎步朝售票大厅方向走去…
心想尼玛该死该活**朝上吧!
同伙的心随着“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越去越远,一颗扑腾乱跳的心才得以慢慢平复。刚才那一绊,聂大洋才发现自己已经连冻带吓得半死,一双脚在雪地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不仁,又站了一会儿,确认没有警察朝售票大厅扑去,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滚下来…
许多事情,这一刻都回想起来了。只是不敢多想,好在,天不灭曹。
李海把票买回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装作相不认识,找到一个偏僻地方了票。票是两张:大化-悬圃。聂大洋禁不住热血沸腾,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人乱马花的火车站,查得再严,也查不到所有人。李海的心情却是完全相反,饿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