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借开会之机终于在市里的一个地方找到了4。他在我的后面，离我很远。我不时转过去。他穿了件笔的用档料成的西装，大红颜领带掺夹在黄和蓝这两突彩的衬衣中间，五官很周正，额闪着亮，脸廓呈方圆形。”

那些帖内容，暂时还没有时间逐一浏览，只到跟帖很多。有人还在后面问：“老贺，你真的姓贺吗？”贺？怎么姓贺？哦，可能这就是他所谓的笔名了，后面是一个笑脸，阮涛没有回答。

当时，王喜鹊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在这个家里，当她这样读着的时候正是午夜，她的心越来越不能平静下来。她到一张苍白的脸浮了云雾，那脸上有月光的雾气凝固不动，使她不清楚，而那神秘的神似乎又是她所熟悉的，这使她寒颤了一下，很快，她又不见它了。

呢？不过，可以想象的是阮涛写下“遗嘱”这段话的时候，肯定相信自己会有这黑的一天。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毫不隐讳，甚至大肆张扬，却对肖鑫和专案组的审讯有很长一段时间拒不回答，对自己跟金老八他们这些人的易来历也讳莫如。不过，现在他已经全代了，他知自己必死无疑。

联想到阮涛的事件发生不久，上很快就贴了相关内容的帖，她忽然突发奇想：记得有些内容十分详细，连记者都不知，会不会里边就有阮涛在他被县公安局控制禁期间以其他化名贴上去的呢？

她理不清。

“此刻只想让4他们赶躲避到一个什么地方去，越远越好，千万别再偷偷逃回悬圃县这个陷阱，肖不是白给的，局里警察很快就会在夜时分包围这个地方…”

“猛然间只觉4杀了人？为什么要杀人？怎么会杀人？杀的是谁？当时我在局里一概不知。因为原因，徐小权已经成功脱逃，最近我和肖等正在组织人追捕，也没敢多问，引得边几个人把吃惊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我了厕所去，心里很奇怪的一觉。”

“那时，我知4他们这帮家伙又给我惹事了，跟这些人走得太近，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天天除了工作，还免不了替他们心惊胆战，收人钱，没办法，在可能的范围内也只能这样，能帮就要帮一下，实在帮不了，也别怪我了。他们手上已经有了人命案，我还没想到4还会杀人，我顾不得跟4再说些什么了。”

“这个忘八，他替老八杀人，收钱，没有人知他是个杀人犯。就是我，如果不是约好并且知他的案，我都怀疑他真的杀过人，他正倒过脸去装作不经意地街上有没有警察，贴着窗向外，那微微上扬的脖在中间有个不安地动的结，见那个东西的一刻，我发现4已经chéng rén了…”

不过，让王喜鹊万没想到的是，后的觉怪怪的，竟隐隐约约有一丝…同情？痛恨？理解？还是愤怒？忧伤？

“真的？”

随着目光的移动，她的猜测渐渐也越来越多…

最初打开这个可以称作有诡异和稀奇古怪的《工作笔记》，虽然肖鑫在给她时有过暗示，说她可以借此好好研究一下人的真实心理，但王喜鹊第一到上面的文字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睛。翻开这本写满工作与罪恶的笔记本，引人思之比比皆是，人警醒…

“我还是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吗？我自己这一刻心里都在发抖，在太闪闪发光的映照下，他的睛似乎藏匿着几丝寒气。我找了个胡同里的小馆，先去，他吃饭也不安心，他在想什么？他还能回家见父母吗？他究竟要逃到什么地方去？躲到哪一天？他的脸为什么会奇地苍白？我心如刀割。因为，他是金老八的侄，也是我的侄啊…”“饭后，我装作无事，在他后跟着一直护送他到了坐车的地方。在候车室，我到坐在他后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察。望着他的脸，我突然清醒过来，站起，拉着他顺着过走

王喜鹊注意到，工作笔记本中记录的许多事情正好跟采访肖鑫时他谈到的有关案的日期相吻合。200年6月的一天，工作笔记本开始使用，里面记录着这样的文字：

“昨天4来电话，说他在金源杀了人，问我知不知？”

于是她连续敲击几个能想起来的关键词搜索，可惜，居然一条也没有找到，大概因为内容被站迅速删除了吧？她有些发呆地坐在那里了一会儿神，无计可施，只好关上电脑，回到卧室，重新捧起工作笔记本，天已亮。

这个4是谁啊？女记者王喜鹊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在案已破，她又不是公安局的人，现在只需就好，不必研究，但她还是觉到惊讶和好奇。

王喜鹊知这不是小说，是一个曾经认识并采访过的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心声——也是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是当事人记录下来的情景。她的睛像两只害怕的小鸟继续啄着那些黑虫一样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