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沉默一会儿，他又面狰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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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忏悔的确为时已晚。

然而，一旦这一切都尾声，猎人和狼之间的关系也就从当初的势不两立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唉，肖局长，我知我到‘步’了，没有活路了——除非我把台湾收回来。”

江老四一笑，笑得勉和凄惶，长叹一声：

“江老四，事实就这么个事实啦，你还想说什么？”

这变化是不知不觉中逐渐开始的，一般来说，狼的罪恶越大，等待被制裁的时间越长，这变化也就越明显。因此，杨、王南、李奎、李功和陈刚这些曾经不惜一切代价抓捕过江老四的刑警，下也已经跟他混得很“熟”

他低举起铐的手抓抓“唉，如果我要把握住呢，也不至于到今天…”

此前，在姜**副局长、杨大队长和守所长徐端安与他的谈话中，江老四曾多次表示了某程度的忏悔：“活了三十多年，还当过兵，很多事吧，说实在的我没把握住——我要是不打我老婆呢？是不是？说不定现在也混个小局长小科长！对不对？”

古人云：杀人者，死！

侦审中队长李奎一边整理最后一份审讯笔录，一边笑着回了走起来的肖鑫，肖鑫对江老四说：

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杀人恶本就无法达到这个“愿望”只是临死之前，自己给自己开的一个无望想而已——黑幽默，而已而已！

“哈哈！”肖鑫一听哈哈大笑，大家也忽然笑了，这个…介个…呵呵！

几个领导笑了：“你这不明白么，江老四？”

一直到死，这个家伙都在抱怨和惋惜。他抱怨的不是自己在有限的人生旅程上不该铸下如此涛天大罪，无缘无故jiān、抢劫并杀害了那么多女租车司机；惋惜的也不是那么多生命的失去给整个社会将留下多么严重而远的负面影响！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江老四会这么回答肖鑫，而且居然死到临还会幽默。所以开始肖鑫和众人愣了一下，然后都笑了。

他的抱怨和惋惜恰恰相反：他没有杀更多的女人，没有“完成”自己更加令人发指的残杀老婆和其他女人的“计划”哪怕是数年前曾经跟他家吵过架的邻居他也要杀！…

“再说我要是不那么打我老婆，我老婆不到你们公安局来告我，你们也不能到抓我，我也就不用跑了，机关也就不会把我开除！是不是？说一千一万，我开始就不该跟我老婆离婚…这个怨我，我没有把握住。”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晚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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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结果很快就要下达，审判书的结果也只能一个：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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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四咧了咧嘴，自嘲地叹：“没门呀！”

刻不在躲藏。一旦猎人捕获了狼，又要在千万绪中彻底搞清它所犯下的罪孽，从而让它为之付沉重代价。

话题一转，江老四又自嘲：

听得来，江老四的脑和心灵仍然是混和凶恶的，语无次，似明白又糊涂，仇恨的源仍然是女人！他只能带着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然而，即使是在江老四走上刑场之前，被关押在守所里的他仍然会常常发这样的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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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鑫更会，他也随之而来幽了一默对江老四说：“嗯，江老四，你的目标不错，动机也好，江老四你要真能把台湾给收回来，说不定国务院领导还真能考虑大赦你。可惜谁都知，这件大事全国人民整整五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办成，单凭你一个小小的江老四就能实现？”

指挥全县人大张旗鼓到抓他的时候，肖鑫不遗余力、充满活力和信心，审讯他的时候肖鑫同样毫不动摇，充满智慧和策略。然而现在，面对现实，一个要死的人了，肖鑫和大家都跟之前的一切法完全不同了，同样了人情与平时面对重大犯罪嫌疑人少见的人味儿…

“我恨那帮女的，亏着落快，要不县里我还要收拾几个！”

就连肖鑫这个全县分政法系统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兼公安局长也已经跟江老四混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把台湾收回来？”

“我他的这一辈全毁在了女人手里…最遗憾的是我没有亲手杀死我老婆和她全家，我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