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见肖鑫有困惑，她说：

“以前在单位，陈铁汉只是个钳工，他们并没有什么来往，因此对于她的突然到来，陈铁汉开始还纳闷，也很警惕。自己都离开单位七八年了，一直没有联系，她突然来什么？可是，没用几句话，陈铁汉就听明白了，小崔今天来登他的门是要借钱，而且张就是两万五。”

陆小丹顿了一下，皱皱秀气的眉，声音低下去接着说：

“是他原来所在单位的纳员小崔。一个女的，长得漂亮，真的，你别笑，主要是风sāo。这小崔可不是一般人，陈铁汉早就听说她与挤走老厂长的副厂长姜永海有苟且之事，用别人的话说：小崔家的单元房、上省党校学习的名额、额外报销的一笔笔费用都是她跟副厂长在床上完成的。”

“这些事，都是后来我认识陈铁汉后他告诉我的，他什么事都不瞒我。”

肖鑫表示理解地，岔开话题问：“你人一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吧。”

也许这是她说话的习惯，肖鑫用睛问她：谁？

他们的咖啡送来了。陆小丹说：“来，喝吧。一边喝一边讲我的故事。”

肖鑫轻轻呷了一小咖啡，放下。

“不错，甘醇可，回味悠长。”

陆小丹再摇摇，关闭手机，微微一笑，很有分寸地说：“他现在伊尔库茨克。都是生意上的事，需要明天办。算了，已经让你跑两趟了，今晚我一定讲一些自己的故事，其他事明天再办。好吧？其实，我和现在的人陈铁汉相差十二岁，你知第一批闯俄罗斯的国际倒爷不？他就是其中之一。”

“那次，陈铁汉的前妻关玉去哈尔滨上货，为他最后一次俄罗斯准备。陈铁汉一个人呆在家里，一儿一女都去上课了，闷得慌，正不知什么好呢，门一开，你猜来的是谁？”

肖鑫：“如果有事，你还是回去吧。”

“反正陈铁汉的前妻关玉比原定回来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开门屋时，陈铁汉正跟小崔在楼上赤条条地那啥呢。气得他老婆都疯了，几次想冲上去撕扯小崔的发和衣服，都被陈铁汉死死拉住，放跑了衣服扣还没扣好的小崔…”

肖鑫的思路一下就被陆小丹的话调动起来，没想到她就这么，开始了。她他认真地往笔记本上刷刷记着，问：“这么说，行不行？我先说我和他在这生意的事，讲到‘帮’的时候再细说那些人的事？”

房间里顿时陷沉默。肖鑫一时不知所措，坐在那里瞧着她。“是么？那行那行，我明天就想办法，没事好了吧？”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再次挂断了手机。

“后来陈铁汉就说不清楚了…”

“什么人？”

“算了，不说了，其实我们在这里不易的。”

肖鑫抬瞅她一，鼓励：“行，好。”

她无神的神盯着面前咖啡杯上淡淡的膏痕，摇摇。

“当天晚上，关玉又吵又骂，得陈铁汉在楼外面整整坐了一夜。天一亮，他脸也没洗，揣上钱去小崔家，当着她丈夫的面甩下三万块。后来他跟我说，他当时就是让小崔引逗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才了那事。其实他明白，像小崔那人啥事不，啥人不接待呀？多给她五

“你懂咖啡。”

“他还真发了，原来在齐齐哈尔、海拉尔都有二层小楼，如果不是后来那件倒霉事儿，陈铁汉还真琢磨着收手不了，好好享福，果真如此，他也就不会跟我相识；不跟我相识，也就没有日后许多离奇血腥的故事了。”

“我离不了这东西，在zhèng fǔ养成的臭病，喝十多年了。刚才你人找你有急事吧？”

陆小丹的才不错，说到这里，她呷了一咖啡，淡淡地笑笑。

“她有一个弟弟在家待业，说已经跟一家大企业的总经理接上了儿，小崔说，这年儿有几个人眉都不皱一下就能拿这笔钱哪？她冲陈铁汉嫣然一笑，说想来想去没办法，最后就想起你，谁叫咱们一起工作过呢？全厂只有你陈铁汉能帮上这个忙了。”

天先想想办法吗，”听着听着，肖鑫发现她的神情变得严肃“我正陪国内来的一位作家喝咖啡，没有开玩笑。真的——什么？…谁？局长？”

她耸耸肩，苦恼：“是的。又有人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