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直在心里认为肖鑫是个好人，好官，有能耐！

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石二哥每天都有烦心事。大到国家政策，小到邻里纠纷。石二哥虽说不了国家政策如何制定，但是国家制定的政策着他，影响到他每日杀猪卖的合法收和纳税费，而邻里纠纷当然也影响到他的情绪与心思，因为边这些蒜的小事离他更近，睁就是。

闲话少说。

大营乡几里外便是山崖。那些年里，当地农民为增加收，冒险参与“非法屠宰”生猪和各类小动的人不少，拿到市场就是钱。虽是小钱，毕竟是诱惑，石二哥最初就是这“非法”者之一。

村不大，人、土地也不算多，离县城九十多里路，每天有客运班车来往于乡间。

八宝村，是大营乡下辖的一个较大自然村，距离乡政fu所在地不过二里地。早先一条似的公路穿街而过，这条老原是村中唯一一条通向南北的大通，每天车来车往，闹非凡。

却说这个石二哥，在这个国家，组织和个人似乎都在极力回避对规则的尊重，大多数人都试图以藐视他人和伤害他人来获得自的超脱和满足，许多人以凌驾于他人、羞辱他人和亵渎人类的尊严来获得病态的心理满足。

只不过，他那时候梦可能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肖鑫是作为市委秘书长亲自下来指导工作、抓他来了…

县里在邻近镇上设立了统一屠宰。

幽默得令人心酸。

在决定这次杀人之前，肖鑫在这里当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时理的人当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叫石源、石二哥的人，因为此前他太老实了，本就没有犯过事。肖鑫要打击那些人，当然就没有他的份儿了。

如今，似的公路被新国取代，从村外绕过，老显得有儿空寥。

…

不知他当时听了这样的顺溜会怎样想。

老实说，后来某一天在举起屠刀不是向多年来为石二哥带来富裕的猪们而是直接向人的心脏之前，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这个老实的汉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这个沉默寡言的农村屠夫，中等个，大脸膛，格非常健壮结实。

杀猪卖，虽说挣两个活钱，不过很辛苦，在当地人来，怎么也难以算得上有份的人，不受尊敬也是自然规律。

不过，每逢村市大集，又是一番景象。

越不受尊敬，人就越是脆弱。

也许，石二哥每天睁开睛上烟，迷迷登登心里想的那些烦心事，第一件，或者说最令他脑壳疼又无奈的事，正是从这里开始。

民间有能人，新民谣把社会概括的比专家还准确。

后来工商、税务、卫生、城抓得了，断了非法屠宰的后路和生计。

本质上，石二哥对所有大盖帽们都是蔑视和抗拒的。现实生活中，又断不了跟大盖帽们打，一些单位虽然没有大盖帽，但都得着他，受他们拖累，打不赢，躲不起。

杀猪卖，一天可以帮，两天也凑合，时间长了谁也不能白帮。经济社会教会了人们如何待生活，如何赚钱，也让人们的情变得薄弱，甚至于由此引发诸多矛盾和仇恨。

差错，许许多多事情真的就跟梦一样，诡异多端。

这一天，石二哥也要在此卖

而石二哥呢，尽在农村，可前些年，他对于“肖局长”肖鑫这个大号却也是知的。

在上级有关政策和门开始起统一屠宰生猪之后，两个县也相应在许多乡镇设立了专门的屠宰场和理人员。统一理，统一收费，统一打印，无疑，这是一个自上而下得民心的工程，全国检验检疫，杜绝私屠滥宰，虎不得，确保城市农村集市上每天通的猪是合格的，让群众吃上放心。

人啊！

这是一个规则丧失的时代，这里只存在对潜规矩的普遍崇拜。

潜规矩与规则的区别在于前者来自于单方面的暴权，后者来自多方的互相妥协互相尊重。

十几年前也许石二哥就听到过这么一首顺溜：“一等人，是公仆，孙后代都享福；二等人，是经理，坐着洋车搂女；三等人，搞承包，吃喝piáo赌都报销；四等人，搞租赁，汽车洋房搞小姘；五等人，是演员，一扭就来钱；六等人，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七等人，手术刀，剖开肚要红包；八等人，搞宣传，信雌黄只为钱；九等人，个，偷税漏税来致富；十等人，教书匠，推销次品好榜样。”

也许，他心里会问：“我靠他的，我这个杀猪卖是几等人儿？”

豆镇屠宰的负责人李中成那时候可能还不认识石二哥，也不着他，两地相距数十里，不仅属于两个乡镇，还是两个县辖，不过教书育人都成了“十等人”是令人沮丧的，整天摆猪的算个鸟？

但石二哥只是在心里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