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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信访办工作时的一九九零年,那个时候送钱的人和事还不多,zhèng fǔ内部大多数人还是实行过去那些老祖宗留下的送礼方式----送物的比较多,直接送钱的,基本沒有。
而且,即使是后來慢慢开始有了送钱的人,也大多数送不了多少,不过是几百元而已。
那时候工资也少,少得可怜。
如果不是九四年之后,全国开始了所谓大规模的“公务员”转轨工作,随后zhèng fǔ机关开始了疯狂的一次又一次地大幅度暴涨工资,沒几年工夫居然翻了一番,不久又翻了一番,又翻了一番…的话,那么恐怕至今也不会有人想到在天朝官场仕途上的贪赃枉法、**之风,会如此水涨船高,如此让世界目瞪口呆且富有成效和特色吧?
老实说,一直以來,除了肖子鑫在悬圃县信访办调到县zhèng fǔ办开始的那几年,他沒有给领导----包括高文泰书记送过礼和rmb之外,也就是他最初他刚刚走上官场仕途当上代理综合科长、副科长、科长那几年之外,但在肖子鑫后來的所有官场仕途的发展阶段,他都无一例外地像其他官场人一样,给上面的领导送过礼、送过现金。
且一次比一次厚重,一次比一次多。
包括他已经当上了县公安局长之后----一直到当上市委秘书长之后那些年,基本都是这样过來的。
当然,这其中他送的最多也是最重要的人,就是高文泰书记。
至今,肖子鑫厅长心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数目字,沒有过具体的汇总。而以他的聪明才智和一直以來在官场上学会的自保哲学与官场经验,他是决不会像一些人落马的忘八蛋官员那样自己记下这些官场金钱來往细目的。他不会,他也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有任何的闪失和幻想。公安机关的这种特殊工作性质,更养成了他严谨、慎重且缜密的大脑与经验。
而一次又一次省委省zhèng fǔ组织的大型参观全国落马贪官污吏的教育宣传工作,更加让肖子鑫厅长在这些问題上十分注意和小心翼翼。
他心里非常明白,尽管zhōng yāng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如何如何,然而,病入膏肓的体制与**无能已经无药可医。
而作为整个机体上的一个小小的零件,他只能尽量不要触碰到敏感的东西,更不要站错队。
在这样一个…之下,沒有人是安全的。
别的不说,只他这么多年來给高文泰书记送的rmb,至少也不下一百多万了。钱从哪里來?他又如何从当年根本不懂怎样给高书记他们那些县主要领导和未來老丈人送礼、送什么和送多少为好的懵懂青年到如今一切从实际出发,无论如何都会掌握得非常得体且游刃有余的高官厚禄之人,这一过程,肖子鑫厅长心里心知肚明,却永远也不会明示一切人。
这是底线,也是官本。
何况,如今又到了一个他即将升迁到běi 精公安部去更重要任职的命运大变革前夕之关键时刻,处理完自己的老母亲丧事之后,肖子鑫厅长心里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说服自己的年迈的老父亲跟他搬到省城去一起生活了,他心里的想法与回味无穷更是另有一番极其复杂的滋味在心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