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停下手，转看向珏，说：“小兄弟，批量的成品衣，是最容易的。首先是照尺码画线、剪裁，好之后，拿到纫机上顺着画好的线跑就行。但有一，这是个细心活，要是跑偏了，就得拆线返工。纫这活，看似简单，上手容易，通常是师傅领门，修行在个人，典型的熟练工。当然，涉及到设计，那就不容易了。”

“不知大哥您贵姓？”珏问。

“也不瞒大，我和我揽了工厂工作服的活，现在准备招几个人。只是不知，这活麻不麻烦呀，我们招的人，都是家里的亲戚，下岗工人，没过纫，先学的话，得多长时间。”珏说。

“大，我这可是实心实意，你要是玩虚的，那我就去别家了。我就不信，二百块钱雇不到一个熟手师傅讲一天课的。”珏说。

焦师傅刚开，还没等把话说完，老板娘就抢着说：“小兄弟，你是不知呀，我们这，一天忙的不像样，手里的衣服，现在还压了好几件没来呢。”

“免贵姓焦。”中年人答。

“这事呀，我们这些行里人，最清楚不过。这两家纺织厂，说产品的质量吧，还真是差不多，价格方面，当初也差不多，永棉纺织厂也不比盛雪便宜。大伙之所以愿意从盛雪那里货，一是盛雪的老板，为人大方，不像永棉他们家，抠抠搜搜的。二来也是因为永棉这名不吉利，‘永眠永眠’的，从他们家货，还不得赔死。生意，也要图个吉利不是。”老板娘喋喋不休地说。

珏看得，焦师傅是个实诚人，但他老婆，虽然也不像刁妇，但买卖的久了，难免养这习气。珏微微一笑，说：“大，我也没说让焦师傅白帮忙，你看这样如何，只要能把我这些亲戚教会几个，让她们明白这原理，自己能够上手，那就行。我二百块钱，要是一天能教会，那一天就完事，要是两天教会，就两天完事。”

“不用客气，要是以后需要什么衣服，到我这里来就成，保证给你们优惠。”老板娘笑呵呵地说。

“焦师傅，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钱雇您一天，到我那里指导我家里的那些亲戚、朋友衣服。您放心，绝不能亏了您，您这一天能赚多钱，我双倍。”珏诚挚地说。

“倒是知，有什么事吗？”老板娘纳闷地看着珏，不知他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实话说吧，这两块面料，就是从永棉纺织厂和盛雪纺织厂拿的样品，价格方面，相差不少，为什么质量方面，倒差不多呢？”珏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珏了，说：“大，谢谢你。”

二百块钱，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多钱呀，这个数，抵得上半个月工资了。老板娘一听这数，睛立刻亮了，但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说：“哎呀…这个…”

“那…对于初学者来说，如果是您来指导，能否让她们初步掌握如何使用纫机，如何行画线、剪裁、纫？”珏问。

“放心、放心，一定到你这。对了大，我还想问个事。”珏微笑地说。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说，永棉那里的老板为人抠搜，那给我们的价格怎么这么低呀？”珏又问。

说谎。珏了，说：“对了老板娘，你是这行当的行家里手，想来对咱们县里的两家纺织厂，多少也有了解吧。”

“多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明后天，咱们再见。”

“你问这事，还真是找对人了，我家那，早年在服装厂过，最是在行。”老板娘说着，看向正在柜台内活的丈夫。

“小兄弟，看你说的…”

“瞧你说的，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因为家里活多。不过看你们弟俩都是实在人，那就这么定了，只是不知哪天过去呀？”老板娘说。

“永棉好像都长时间都没开过张了，厂都到了半停产状态，我听人说，生产来的面料，都好把库房堆满了，拖欠了工人好几个月工资，年底要是再拿不钱来，估计都得拿积压的布料给工人抵工资了。你说，好不容易赶上有人来卖货，能不便宜么。”老板娘说。

“就这一两天吧。”珏说。

“好，我们两天天都在这，到时你定好日，过来就行。”老板娘说。

“又有什么事呀？只要我知的，一定告诉你。”老板娘说。

“如果是聪明人，我不敢说一天就能让他把衣服好，但我起码能让他明白该怎么去。他自己再努力一下，熟练个三两天，应该就能上手，自己cāo作。”中年人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