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苏静的手轻轻发抖，有汗。“不。”她的声音也在发颤“我不清楚，我要你告诉我…—”

苏静倒也没有生气，她看着我，怔怔地想了一会，又问静修“既然这样，您能不能再看一下，我跟他，命运会怎么样？”

“不…—”苏静摇摇，凄然一笑“我就要动心就要，受荆棘又怎么样？苦了忧了又怎么样？垢了灭了欠了余了又怎么样？我不要什么归大证菩提，我不要转世为仙，只愿落地人间，和他一对苦命的鸳鸯。”

静修的脸突然有发红，样尴尬起来，好象这个问题严重超了神仙的业务范围。他也不答话，背着手开始在殿上游走沉，仿佛有什么难事很难决断。

我倒。这不是玩我们吗？

天动地？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我只知元曲里有个天动地窦娥冤，窦娥死了，好象死前还搞了个六月飞雪，特冤特惨的故事。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太西斜，光从屋的里探来，移到了苏静的上，就象舞台乐池里的一束追光灯，让她在庙宇正殿的暗中，光艳照人，圣辉闪耀。苏静的脸很苍白，但是果毅决，丝毫没有一踌躇犹豫。

我目瞪呆地看着她，觉得好象看到了一个－－－白娘。

静修看着我们俩，叹了气，念起一段经文来。“如荆棘林，心动则受，无即无苦，无怖亦无忧…离于，可臻明德，不垢不灭，无欠无余…方归大，得证菩提，如登仙界…—”

静修老和尚沉默了良久才说：“请恕老衲无能，帮不到你什么。从此前路尽多危难，女施主善自珍重。”

“静…—不要这样，永远不要。”我握了她的手，心情很黯然。我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也了解苏静的决心，我很激她的大…—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不能让痴心人真成了白娘，给人在塔底下压上几千年。我要保护她，离开她，让她忘记，让她安心让她离，回去自己的世界。

我张结地看着苏静，她显然也跟我想到了一块，脸上有不祥的霾。“到底怎么样？说话啊大师。”她忍不住开问正背着手四下狂走的静修。

这一次老和尚没有为难我们，给了答案，不过…—模棱两可，莫明其妙。

这段经文我好象在哪里看到过，也能明白大略意思，我有担心苏静的情绪，我看到她脸苍白，正痴痴看着我。

“女施主冰雪聪明，自然知应该些什么，何须老衲多嘴？”静修的声音依然平静。

“这位施主有德…—”他指着我说，这句话让我跟苏静耸然动容，我们对望了一。“至柔，随意成型，然势至刚，无可挡，只是…—柔则常弱，刚则易堕，希望施主好自为之。”

老和尚很快在我们面前站定了，直接翻了一个白，脆地说：“不知，看不来。”

我听得一雾，不知所云，苏静好象也跟我说过这一类的话，我也听不明白。

“那你告诉我…—”她没有看老和尚，只是盯着我的脸“怎么样，才能无？怎样才能离于？”

，心里很动，跟在庙外听到这个问题的心情截然不同。是的，她的真诚无可置疑。而此刻，我也开始希望站在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神仙，能够化我们能够把我们从茫茫苦海里超度上岸。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依稀听他中喃喃自语反来复去只有一句，好象是天动地几个字。

“至于女施主…—”静修并不打算为我解什么偈，转脸地又朝苏静说：“运命在已不在天，无须再算，女施主自己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