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够了够了。”我着下，笑着打断宣传长的没完没了，我觉得他的实在太丰富了，然后我把目光转向下面呆若木的常委们。“赵长提的意见，很有建设啊。”我说“可以作为本次会议的第一个提案嘛，大家讨论讨论。”

“啊？”老赵的样也纳闷了，我们对视一，都不免有尴尬…这才想起来，好象这个常委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呃，真是这样的，我只是在会前理了两个常委而已。

他后边洋洋洒洒了一大篇，谈的都是关于苏副市长席会议的重要和必要，总而言之一句话…苏静必须来到长川的决策会议上，否则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山河社稷将会因之变，日月星辰将会为之陨落…好象就是谈的这个思想。

“决定？赞成？”我纳闷了“我没过什么决定。”

“严肃张，团结活泼嘛。”我看着会场里的同志们，鼓励他们说“党的宗旨，要民主，要和谐…这里没有人搞一言堂，有意见的同志都可以提来，畅所言嘛，对吧？哈哈！”

赵长搔着脑门，尴尬无比。这时候我看见下面会场的人群里，有人朝他打手势，压着嗓门提醒他“苏市长！苏市长！”

这一瞬间，会议室里非常安静，用个夸张的说法，就是连一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声响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位举手的同志上，大家的神里，有诧异，有惊慌，有敬佩，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莫名其妙…都能一一观察来。

“哦…”宣传长应该也是老官僚了，他迅速回忆一下之后，倒也并不惊慌，上接着我话说“那么…我提议…”

“大家没意见吧？”我朝着会场里发了一问。

“是的，是的，畅所言。”老赵努力镇定下来，一脸刚毅决。“我没有不同看法。”他面朝会场，站得很直，说得很大声“我认为…沈书记在会上的决定很好，很及时，我表示赞成。”

“那好，举手表决吧。”我提了自己的声音“关于苏静同志的与会资格…赵长的提议。”我很随意地说“有反对意见的同志请举手。”

“你们为什么不举手？”他居然还跟边上沉默的同志们说话，言语中甚至带上了鼓动的劲儿，似乎他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举手，完全不足以证明真理和正义的归属。

“哦…是的！”老赵的神情立恢复决。“我提议…让苏静同志列席本次常委会，参与到我们的决策中来。”宣传长转脸瞥了我一，他的样非常严肃，非常认真。“我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能够现…”

“那你谈谈看，赵长。”我打断了他的结结。“你的看法。”

我又朝老赵满意地，示意他坐下来。“嗯，开了这么久的会，居然还没有一个提议被通过，也太没效率了吧？”我笑着说“把这个讨论过了就休会，下午接着开！”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意见。

我把脸又转向惊惶失措的宣传长。“你说是吗赵长？”

是坐在后座的一位同志，我不太熟悉。此刻他对视我的目光，他的目光同样定肃穆，他把手臂举得很很决，完全不理会边领导群惊诧恐惧的神。

有人的手臂应声而起。

没有沈书记…”他赶说“没留意，真是没留意，呃，这个…”

他又停顿下来。因为非常明显，老赵也跟我一样，已经全然忘记了会前的提案到底是什么，这个会议因为什么而引发争斗，而导致屠戮…会实在是开得太久了。我抬手看看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五个小时过去，我已经忘记了休会，忘记了大家都还没有吃饭，而且居然还没谁敢提醒一个，呵呵。

“但是，一样的。”我又补充一句“必须陈述理由！”然后我站起来，目光从领导们的脸上缓缓逡巡而过。“大家可以举手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