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赞同地了。

薛华鼎说：“市场经济是讲钱，但也不是单纯讲钱，或者说钱不单单会腐蚀一些人的心灵，让人粘上铜臭味。钱一样可以好事，可以让我们地生活平提，可以让纸厂的职工能过上好一的日。现在纸厂职工的生活很苦，比街上很多卖小菜、小生意的人家还要苦得多。他们为什么比卖小菜的人家还苦？”

薛华鼎笑：“我也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他们不愿意换，不愿意去卖小菜。为什么？一是纸厂职工有荣誉，纸厂职工是国家职工，而且纸厂职工有退休金，能够报销分医藥费，只要认真工作就没人找他的麻烦。而卖菜的呢，没有地位，没有荣誉没有退休金，不能报销医藥费，还要跟税务、市场理员搞好关系，还要给顾客陪小心说好话。第二呢，纸厂的职工心里还有一个梦，梦想纸厂还能回复过去的辉煌，还能获得过去那样比其他企业职工得多的收。因为有这些盼望，所以他们不愿意跟卖小菜的换。可是，他们这些盼望有实现的可能吗？或者谁能告诉我他们有实现梦想的那一天吗？又怎么实现，让他们把天上吊着的那个馅饼拿到手呢？”

几个人了，觉得自己在纸厂的问题上一责任也没有。

就连政协主席里也是一层不忍：纸厂的工人确实太苦了，一家三代挤在一间十二平方的房里住着，谁能想象？

薛华鼎说：“首先，我们绝不是要把二个厂毁掉，或者说毁掉这二个厂的不是这个方案，而是事实本。严格来说这二个厂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不是县里免费给他们提供芦苇，早在几年前就破产了。各位不知算过没有，如果我们把芦苇卖去，不要这二个纸厂，我们的工人也基本能得到现在的收益。甚至还要稍微一。那么，我就请问大家，这二个排放大量污地工厂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为了保住他们的荣誉，为了让二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厂生存下来，让全县甚至周围各县的人民接受被污染的湖，值得吗？”

薛华鼎说：“我相信只要各位不是铁石心，不是木菩萨，都会可怜他们。都会在心里产生自责：他们生活苦，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在座的各位愧对他们。”

只有刘平良不以为然地撅了一下嘴，静等薛华鼎的下文。

刘平良冷笑：“我不敢说你是胡说八，但事实是现在纸厂的职工肯定不愿意放弃目前的工作。如果有卖小菜的人跟他换工作，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卖小菜的人愿意，而纸厂的职工不愿意。”

大家都一愣，想不到薛华鼎会从这个方面说起，都把目光落在他上。

政协主席首先了。说：“是啊，薛县长说的对，我们在座地都有责任，都欠纸厂一份情。不过，薛县长。你这么把纸厂给毁掉就是帮他们吗？他们的生活就能改善吗？”

刘平良笑着说：“薛县长，这话似乎有不对吧。这是多年造成地事实。也是全国大环境造成的。怎么可能怪到我们大家的上。就说你吧，你才来我们浏章县几个月，能摊上什么责任？”

说到这里。有地人小声笑了。

薛华鼎说：“纸厂的荣誉只能属于过去。我们。我们纸厂的职工不能因为这个虚有的荣誉而承担不应该承担地责任。退一步讲。就算我们不顾纸厂工人的死活，不顾我们县的经济。我们能保住纸厂多长的时间？现在国家对环保问题越来越重视，敞排敞放的日越来越短了，如果不投资购置污理设备，不投资改造我们的生产工艺，不要几年，这二个纸厂也要被关闭。到时候你们又怎么说？也许大家会说我们都退休了，只要不是在我们手里死掉地，我们用不着心。可是，你们就忍心看着那些纸厂地工人继续过着当前这日？”

薛华鼎说：“节的时候，我们在座几个常委都先后到过纸一厂、纸二厂问过吧？大家看到他们拥挤的住房、陈旧的电、破烂地家有什么想？当我们送上一袋米或者一瓶油，或者一个二百元红包，他们真诚向我们谢的时候。你们的心里真的好受吗？你们真的觉得你们了一件好事吗？”

薛华鼎的话则把刘平良和政协主席单独剔来。

薛华鼎突然提音量说：“就是因为他们有这个工作、有这个岗位！他们的苦就是纸厂这个工作给害的！你们很惊讶吧，会说我在胡说八吧？我可以说，没有这个半死不活的工作，很多人会生活得更好。”

薛华鼎：“你说的不错。如果把在座的领导一个一个地对照、分析，也许大家都对纸厂目前的困境没有任何责任。甚至各位还能举某年某月某日帮助纸厂购买了机，帮助纸厂销售了一车产品，还能说在某次考察的时候，你们没有在纸厂吃饭，为他们省了一餐饭的开支。这么一算，大家不但没有责任还算是纸厂的有功之臣呢。”

薛华鼎反问：“但是，我请各位想想，作为我们整个班来考虑呢，将我们县委县政府作为一个整来考虑呢？他们到目前这个地步难我们能推卸掉我们集的责任？难你我就不是班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