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就去摇晃他肩膀，彭长宜“嗯”了一声，睁开睛警觉地瞪着她，说：“什么事？”

沈芳半天听不到动静，就抬起，看见彭长宜靠在她前的床沿上，仰着，张着嘴，居然睡着了。她赶忙坐起来，说：“快洗呀，洗完再睡。”

沈芳一看他那空和错愕的神，就知他刚才的确睡觉了，既心疼又生气，戳着他的脑袋数落：“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走火了吧？快洗，洗完上床睡。”

彭长宜换上鞋，蹑手蹑脚的了他们的卧室，沈芳早就被惊醒了，最近一段时间，彭长宜如果不回来，她本就睡不着，经常噩梦，梦见男人被追杀。只要他回来了，她也就睡踏实了。

不等彭长宜说话，陈乐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使劲摇了摇，洗了几下后就上床睡了。沈芳看了看表，快五了，天要亮了，她说：“又熬一宿？”彭长宜没有言声，很快，呼噜声传来了，她叹了一气。

彭长宜睡的沉沉的，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一激灵，睁开，从枕底下摸手机，打开，刚喂了一声，就听陈乐在里面说：“主任，我是小乐，您在哪儿？”

沈芳晚上就把脸盆、脚盆和瓶拿了卧室，彭长宜不让她起来，只让她帮助自己脱掉保衬衣，沈芳给他披上了一件睡衣，他往脸盆里兑上后，一只手洗脸，洗脖，这是沈芳的规定动作，说他浑都是沥青味。洗完脸后，又往脚盆的凉里，兑上足够多的，就坐在小凳上，把冰凉的双脚放在里，不由的说：“真舒服呀。”说着，靠在床边沿，舒服的闭上了睛。

“我去家里找您。”

彭长宜没吭声。

陈乐说：“您晚上又去了吧，我是不是吵醒您了？”

这里，她的家反而倒不回了。

彭长宜觉可能有事，就四看了看，床上已经没了沈芳，看了看表，已经八了，他伸双臂，想伸个懒腰，刚一用力，立刻疼的他就缩回了右臂。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昨天就该去医院换药，叶桐来了他没空去。想起叶桐，他突然记得还应着陪她吃早饭，想到这里，赶快起床，拉开窗帘，外面早就光灿烂了。

彭长宜笑了，披上睡衣，跑到院里把门提前打开，然后一钻西房的浴室。

“没事，你说吧。”

彭长宜以为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听是陈乐，他就闭上了，说：“小乐，我在家。”

他起刚要穿衣服，才发现昨晚的衣服不见了，是一摞叠放整齐的内衣。上面有字条：起来，有，浑都是沥青味，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