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飞快地断开了跟塞达的连接。
如果你们汲取太多,奈妮问道,又没有人能阻止你们,那怎么办?我希望你们能多点害怕。我就很怕。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塞达是什么感觉吗?它一直都在那里,你想用它来填满自己。有时候,我用尽全部意志才能逼自己停下;我想要全部。我知道,它会把我烧成灰烬,可我还是想要。她打了个哆嗦,我只希望,你们能更害怕。我害怕的,伊雯叹了口气,我怕得要死。可是,这似乎没有用。依蕾,你怎么样呢?唯一让我害怕的事情,依蕾轻快地回答,是让我洗碟子。感觉我好像每天都得洗它们似的。伊雯用自己的枕头往她的头上丢去。依蕾把砸在头上的枕头拉下来扔回去,然后垂下了双肩,噢,好吧。我害怕得不明白自己的牙齿为啥不会咯咯响。依莱妲曾经告诉我,我会怕得想跟游民一起逃走,可我当时不明白。她们逼我们就像农夫逼他的牛干活,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天到晚都很累,我醒来时全身无力,我上床时筋疲力尽。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引导超过自己能控制能力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没有说完。
伊雯知道她没有说完的是什么。她们俩的房间紧挨在一起。就跟许多学徒的房间一样,房间之间的墙壁上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钻了一个小洞,很小,如果你不知道位置,根本就是看不见的,不过,熄灯禁足之后用来聊天倒是很方便。伊雯不止一次听到依蕾在哭泣中进入梦乡,她也不怀疑,依蕾能听到她自己的哭声。
游民很吸引,奈妮同意,不过,不论你去哪里,你的能力都不会变的。你无法逃离塞达。她的语气说她并不喜欢这个事实。
你看到些什么,明?依蕾说道,我们都会成为强大的艾塞达依,还是说,我们的余生都会是个洗碟子的学徒,还是说她不自在地耸了耸肩,像是不愿意把脑中想到的第三个可能性说出来。给送回家去。赶出白塔。伊雯来了之后,就见过两个学徒被送出去了,每个人说起她们的时候,都轻声细语,仿佛把她们当成死者。
明在凳子上挪了挪。我不喜欢看朋友的影像,她嘀咕,友情会妨碍我的解读。它使我总是把看到的东西往好的事情上套。那就是为什么我再也不肯给你们三个人看的原因。反正,你们的影像没有发生什么我可以她斜眼看着她们三人,突然皱起眉,这是新的。她低声说道。
什么?奈妮厉声问道。
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危险。你们都深陷某种危险。或者说,你们将会陷入某种危险,就在不久的将来。我看不到细节,但,那是危险。听到没有,奈妮对坐在床上两个女孩说道,你们必须小心。我们都必须小心。你们俩都得答应我,再也不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引导。我不想再谈这个了。伊雯说道。
依蕾赶紧点头。是呀。我们说点别的吧。明,要是你穿上裙子,我打赌格安会请你跟他出去散步。你知道,他总是在看你,我觉得是裤子和男孩的外套挡住了他。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不会为了某位大人而改变的,就算那是你的哥哥。明心不在焉地回答,仍然斜眼看着她们,皱着眉头;这是她们以前聊过的话题,有时候,冒充男孩有方便之处。只要多看你两眼,没有人会相信你是男孩子的。依蕾微笑了。
伊雯很不自在。依蕾在强作欢笑,明根本没注意听,而奈妮的样子像是打算再警告她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