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的步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与几千年来默默存在的人情事故一撞，顿时变成了纸老虎。

周东从录音电话上取下磁带。上面有刚才他与局长的对话。录音电话是他私设的，以留后路。

十钟时，蜂鸣再一次响了。这次是表示计算机中有重要电邮件。

况且，私下安排旅行，在邮电系统中也时有发生。周东以前就帮上级过几回，但他还从来没有给自己和自己的朋友谋利。

周东把一切毕，没好气地对那人说：“下次记住，别把份卡往计算机那儿送。它是不认来的。”

周东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他想，如果他能一下现在父母面前，他们该多么惊喜啊。

“他没给您待吗？”

“放心。没事。”

周东喝了一茶，他有些想家。家在遥远的山西农村。父母仍然在贫瘠的山里植土豆。不到50岁的人，可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人。

计算机显示，有一位旅行者希望行长途旅行，但他的份卡只是丁级的，也就是说，只能行市话范围内的旅行。计算机已把他的申请驳回，但旅行者仍然顽固地申请，因此计算机就自动转移到人工作上来了。

“这…”“就这样吧？有人问就说是我说的。”

“你们站不是有人工转换权吗？”

邮电系统与非邮电系统的矛盾，有时想起来也有意思的。

可是，即便他有

通常，份卡上就储存了旅行者的编码信号。临时行人工编码，是应付急情况而采取的措施，需要三名局级的签名批准。但分局局长这么说，周东也不好违抗。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罪犯不知在哪个空间逃逸。这与周东已无关系。

“什么？”

周东接通了申请者的电话。

“不会什么事吧？”

“您等一下。”

“可是，他的那份卡计算机是不能接受的，因此也就不能完成数字信号转换呀。”

但他想他可能是军事门或某个大集团公司的。这些门通过自己的关系，也申请到了电话旅行权，但它们只能在专用网上运行。总是有些用试图通过公用网作范围更大的旅行，这事以前也遇到过。一般情况下，值班员只是驳回其申请，而不予破。

不过，加控制是有理的。像国，一下放开来，把转换普及到家，随便打个电话，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线路到想去的地方，那样太危险了。据说，在白的复原中，就曾经发现过持枪的醉汉。

“怎么回事？”

蜂鸣第二次响起来时是九十分。

“哎呀，是有这回事。你看我忘了给你打招呼了。小周，是这样，这是我们系统的一个老关系老客，就给他方便一下吧，啊？”周东能想象局长睡矇眬。

周东查看了一下记录，发现没有谁待有这么个关系。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往分局局长家打了一个电话。

“咳咳，对不起。这件事，我已给你们分局局长打过招呼。他说让我直接通过你这个站就行了。”

所谓人工编码，其实最终也是要由计算机来完成的，只不过中间需要周东通过键盘输13个特别指令。由于旅行申请者已有地区份卡，这件事办起来倒很容易，只要把双相码变换规则作一次更改就行了。

是否在某个时候，利用职权也替小娟安排一次这样的旅行呢？周东刚一发觉这个念闪现，便立即把它打消了。

周东作了查阅。电邮件是邮电公安局发来的。一名罪犯正在逃往中大城市的路途中。罪犯可能利用电话线路逃亡。邮电公安局没有说明那人所犯罪行的质，只是报告说他的旅行证号是100975。

想了一会儿罪犯，他又可怜起自己。他不能作电话旅行。他只能挤公共汽车。如果他能随时随地现在小娟面前，会是怎样啊。

他将不能通过电话旅行了，周东想。

能量尖锋又一次闪烁，向邻近的长途局运行。计算机开始自动记费。周东想，局长大概给长途局也打过招呼了。

“多谢。晚安。”

他思忖，他是一个什么人呢？反正不是普通人。有旅行份卡的，都是上层人或有特殊份的人。国家对电话旅行控制得很严，就像早先的火车卧。周东这样的人，就是代表国家来制电话旅行的。

周东将这个证号输计算机的一个特别程序。这样，一但罪犯用这个证号申请旅行，计算机将截获他，并自动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