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仅仅想通一次话？”“是的，据小说，这是我惟一能的。”“你你哥哥？”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两颊起了红。“这是我心底的小秘密。现在要死了，对你说也无所谓了。”她的眶又一次了，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打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话：我将来的男朋友，一定要跟我哥哥一样！这个愿望今生是不能实现了。都是因为你！来不及了…”虽然有思想准备，但女孩说的，还是有些乎我的意料。是啊，都是因为我。我心一哆嗦。我想，还等什么呢？

我于是趁打铁：“你若觉得我是趁人之危，那就彻底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少一些人的遗憾。毕竟，这是人生中最为──怎么说呢──的那事情。你这几年中一定过这方面的梦吧。你一定在梦中快乐得打过吧。”我想，我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

互相审视一阵后，我们好像获得了再认识。她的语气不再那么凶的了，细细品味，似乎还颇可玩味。跟着，我在她的眉宇间观察到了一一闪而过的带有窃喜意味的光芒。但她上有经验地掩饰住了。

岁啊。”女孩又大哭起来。我皱了皱眉，说：“这跟某个理方程式有关系吗？别哭。

有几秒钟，我担心她会扑过来，向我的要害位踢上一脚，然后把痛昏过去的我抛太空，使故事的结局来一个反转。

是的，她才十八岁。但是，她已经十八岁了。她有着让人心颤的，腰枝纤细，脯饱满。戈德温的船长竟能冷静得像个机人，这真令中国科幻迷不可理喻。看看电公告栏上那些贴吧！

我一边对自己说：不要张，沉住气，一边瞪圆睛等她一步的反应。

她一定看过刘德华演的老片！

“过梦？是啊，你怎么知我就没有过呢？”她吃吃笑了，投过来一个轻蔑的神。在说后一个“过”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这把我吓了一大。

是啊，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她是新新人类呢。但我这回变得有些忧伤。

这时，我又转去看群星，对它们生了的嫉妒。

换了上帝也会这样选择。

“真是没有办法了么？书中说，在我死去之前，我还可以跟哥哥通一次话。但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把书上写的那些再念一遍？搞得像个电视节目主持人似的。”姑娘圈红通通的，煞是可。

我心里憋气，大声对她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应该说，那个写书的国王八真下，真无耻！另外，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十八啦？”我一边说，一边朝她使一个。但她好像没有读懂。亏她的原型还是国人。

我就烦女人哭。“难你将为此乐不可支？”她迅速止住哭泣，刹那间又变得怒不可遏。

“你想怎样呢？”她平静地说。

“来得及的！”我用力脯，果断而决地大喝一声，把她吓得一激灵。“你看我怎样？我像不像你哥哥？”“你？！”她睛，张大嘴，吃了一个山芋似地看着我。但她上镇定了下来，大睛眨眨，这回，换了一副意味长的表情，像看一件商品一样把我从到脚打量了一番。

但她并没有任何攻击的表示，只是鲨鱼一样咬牙切齿地说：“这本书上写了，死于太空的人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内脏破裂爆炸，肺吐到嘴外面，夹在牙齿之间，几秒钟以后内脏全燥变形，十分丑陋而不堪目…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吧？你这个变态狂。”她说得不错。这一幕，我在读小说时的确想像过，并为之激动。我承认我有变态。但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还少了一儿什么。这会是太空时代最大的遗憾。

不过，我还是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嗨，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呀。你真的是什么都懂得呀。”“懂得什么？”她一副明知故问的样。还在佯装纯洁哪。这正是这一代女人的德。

“什么话。全世界的科幻迷将为你的死而到万分难过。”我使劲咽了咽，生地说：“说实话，已经有千万人为这篇小说掉过泪了。你有冤屈，这不错，但你应该去另一个世界找那个国佬申诉──他叫戈德温，生活在上个世纪，早就死了。他不属于数码时代。”“是呀，都二十一世纪了，难，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一个男汉大丈夫，居然忍心抛下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我心颤了一下，但我表面上仍不动声。我无情地指：“错了。是国人戈德温抛弃了你。他排除了四十光年内其它巡航飞船路过的可能。”她沉默了，恶狠狠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