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能此一言相助便足以使他享尽人类崇品德的所有盛誉。我迅速反应过来，随他冲去。

“难就没办法离开这儿吗？”

“通！”他大喊一声“快追！”

“你以为长生不死就是人类的最愿望吗？有时候有限的正常人生要比永生可贵得多！”

地铁以比我们快得多的速度接近着我们，无情地甩下沿途数以百计的竞争者，我仿佛听到四周响起一片绝望无助的凄厉呼号。我曾玩过一个名叫“WILDGUNMAN(荒漠枪手)”的电游戏，每当我枪过慢而被对手击中时，那哀婉凄楚的音乐便令我心中油然生一荒凉，我现在的受与此无异。

我再也不会去乘电梯了。

我向两边拉拉嘴角，算是陪他苦笑。

我徒步返回发地。电梯运行如常，理员正在净门上“电梯故障”的字迹。我顺着楼梯爬上层。

距离的缩短已使我认了这节熟识的车厢，或许它兜了一圈正打回府。突然间呼啸的弹光漫天闪耀，一队不知何时坠死结的士兵狙击着最后冲刺的人群。绝望的泪溢满了我的眶，但我却无暇让它纵情淌。在肆歌的弹雨之中我看着那名年轻女应声倒地却没有丝毫救助的念，渴望返归文明的野逻辑碾碎了最后一抹仁慈。我一跃扒住车厢，十指死命扣门，腾左脚用力蹬开车门，靠的自重摔了去。

我谈及刚才的宋朝乡绅，他颇不以为然。

“我赶上过的最长假期也就是一个月，接着就又混不堪让人不得安宁，每一块时空都不停地变个没完没了，让你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

当时我们相对而坐，因而他看不见背后的东西。当我叫声来时，他以一见怪不怪的超然神态转过去，然而顷刻间他的神便变得无比疯狂！

很显然“通”还是电梯——地铁。它就象一个古老而丽的传说，在这没有秩序的世界里一直被传、被企盼、被追逐。那些人所追赶的正是这返归正常的唯一希望，而不是什么长生不死的仙丹。事实上这些不停地跨越飘游于大尺度时空中的人早已获得了永生，即使发生意外构成他的分也会在另一块时空重新凝聚组合还原他们的生命。只不过他们为此付了极其昂的代价，那就是将永远在这没有理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直到现在，每当我从噩梦中惊醒，莫菲那句令我刻骨铭心的话依旧还久久地回在我的耳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才一刻钟，也许有一万年，地铁在复兴门站减速开门。人群不容我捡起夹在门里的鞋便蜂拥而，间或有一两诧异的目光自我鲜血淋漓的肩扫向我的面孔。我赤着一只脚逆人，在站警疑惑的注视下走站。

霹雳声中一蓝光砍砸下来，它狠狠过我的肩膀，然后齐刷刷地切向莫菲的颅。我惊呼一声，余光所到之，只见他那无首的膛依然前，两脚继续机械地向前运动。这就是所谓的时空分刻！被留在这一时空块里的只剩他那只离但依旧执着伸向前方的手，以及那张饱哀怨死不瞑目的面孔。而他的躯却永远也追不上“通”了，在光面那边已聚满了太古代的岩浆。

“这没什么奇怪，对他来说他还属于他自己的时代和地区。看来就他的时间而言他也刚到不久，你要是见着个未来人你也会和他一样。也许明天他将误21世纪的客机，后天又会目睹甲午海战的片断，你和他慢慢就都会明白了。”他又了一大恐龙“好在时空的变幻还不能剥夺忘记和思考的自由。”

他抬看看我：“有来就能有回，不过那只能指靠‘通’，只有‘通’才能把这儿和正常世界连接起来，”他说“通”在不同时间地有不同的形式：有扑朔迷离的飞碟，有神秘莫测的百慕大三角，还有令他痛心疾首的悔恨终生的山。“不过它现的周期毫无规律，能它的几率也很小很小。”他说话时凝神盯住前方空无的黑暗，如同狂的信徒在仰视他那视若神明的图腾偶像。

小时，而且居然还在老地方，那才舒心！”

莫菲贪婪地啃着烤恐龙，可惜无酒相伴。他赤，时空的恣意变幻剥夺了他上每一件不属于斯时斯地的品。幸而他刚捡了机枪，否则这会儿提供的就是我而吃者将是恐龙了，假如这儿的梁龙也一改素而不忌荤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