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运用现钞打通各种关节,这当然包括联邦政府机构以及正与之分庭抗礼的萨格权力机构。然而令人大为遗憾的是萨格官员那贤明廉洁的政风滴水不露,这一点实为联邦官员所难企及。没办法,我除了做经济投资之外还得做点政治投资,其实后者很简单,我只需做出承诺:我的商业原则决不会与萨格利益相冲突,并且公开宣称由联邦政府或萨格人管理太阳系并无所谓,而且后者似乎还显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即可。说实话,从萨格人的政风以及办事的效率来说我还真认为最后一条并不为过呢。老实说,我不很关心政治,我这只是在做政治投资。然而就有那么一帮什么也干不成的口贩子信口雌黄地说我什么“卖身求荣”还有人更加无耻,指责我为“地(球)奸”或“太(阳系)奸”要知道后者在汉语里与另一个词谐音,指的是古代东方一种净身的皇家奴仆。
基于上述原因,我很快便享有了太阳系人在萨格区域经营的最惠政策,从萨格人的“土星公司”那里得到了不少优先①股。有人说萨格人是看中了我这块前朝子嗣的“败家子儿”牌子,以供宣传需要。这一消息刚一出笼,我爷爷和我父亲立马公开宣布与我断绝关系,他们的责骂声我在土卫六上都能听见;与此同时,极端的“太阳阵线”也放出风来要杀我以儆效尤。既然你们这么威胁我,那就别怪我有病乱投医了。为了防备不测,我冠冕堂皇名正言顺地搬进了萨格人专门为我建造的防范极严的高级别墅之中。而这一行为无疑意味着一点,那就是我已在事实上认可了自己是一名萨格候补公民。
当我看见他背在肩上的小银匣子时,我便知道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的了。尽管这种玩艺儿和技术我只在传说中听过,但我知道用它们来对付诸如激光防盗器、电子门锁之类的警戒系统历来是行之有效所向披靡的。
他是激进的“太阳阵线”的成员,曾给我打过多次电话,约我在公开场合“谈谈”换句话说,就是在用“兵”之前先“礼”一下。然而我却将约见他的日期一拖再拖,于是他便不请自到了。其实我无意拒绝见他,只是深感时机尚未成熟。
他一上来便先安慰我道:“别忙活了,我已经把整个安全警报系统都解除了,你就是按电钮也叫不来机器仆人。我连声波窃听场也屏蔽了,因此我们的谈话将纯属私人性质。”说完他裂嘴粲然一笑,可爱得象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我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相当幽默,因为自从声波窃听场研制成功以来,已经很难再有什么室内的私人谈话了。于是我哈哈大笑,如果能滤去其中的颤抖成分,那笑声完全可以被称之为豪爽。
“李黎明。”他伸出手来“没带武器。”
“张星河。请坐,请坐。”我力度适宜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然而伸手去按咖啡电钮。咖啡没出来,看来他在关掉安全系统的同时捎带手弄停了所有的自动装置。
“我想你是知道我此行来访的目的的。”这叫开门见山。
“至少您还不至于说一句什么‘以太阳系的名义’然后就把我的脑袋给敲下来吧,因为您没带武器。”我又部分恢复了沾沾自喜的神态。虽说我是个商人,可我自觉活得还算潇洒,毕竟不是那种吓唬一下腿肚子就抽筋的熊货。
“你要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照现在的方式继续发展下去,这种结局就不很远了。你知道我们阵线的有关规定吧?”
“听说过。”我逐字逐句地背诵了一遍他们的第125条规定“‘凡致力于与萨格人进行贸易往来并直接或间接地有损于太阳系利益者,以叛商论,视情节轻重予以不同时间的拘禁;情节特别严重的,予以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但紧接着我话锋一转“可我是个商人,我的目的是赚钱,赚每一个人的钱,而不管他的肤色是红是绿,他的头上长不长角。”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点儿激动,因为我感到我是在推心置腹。
“那也不能赚出卖灵魂数典忘祖的钱。”
“评价一个商人的标准关键就是看他赚钱多少,其他的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