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两派,争吵得不亦乐乎。反驳方甚至编了一个小故事:有人非法进入建筑工地散步,不慎被建材砸伤,那么工地应不应该承担责任并给予经济赔偿呢?当然不!
声讨方马上反驳说:不对,他不是不慎被砸伤的,而是工地值勤人员怀疑他要偷东西,有意向他投掷建材;尽管他擅入工地不对,但值勤者属于执行职责过度,必须受到指责。
但是没等争论进入高xdx潮,真相就被披露。
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对手单方面的责任:对手进网对他的伪号进行批评,他表示不服,并要求与之决斗。当时两人都通过头盔进入了“虚拟现实”状态,如果对手允许他先切断了头盔与网络的联系再退出游戏,自己的头盔内部就会电压失稳,电流紊乱,强烈刺激脑神经,以至当场晕厥,然后成为cgp。
校园网络中的“纯技术派”对公布的数据进行分析,认定这些都是事实。而且学校公开声明,可以邀请任何人一同核查。
公理立刻倒向反驳者那边,故事马上被改编,这时他的角色已经成为一名拒捕的罪犯,在警察鸣枪示警后仍负隅顽抗,被击毙是“法”所当然的。而声讨方则认为,警察对于一个无辜者的追击会使他在突然情况下过失犯罪…在电脑里讨论就是容易出现这个问题:跑题。
无论事态怎样变化,我始终只做旁观拒绝发言,一直保持着沉默。
一方面我明白道理,坚决认为校方没有错误;另一方面我与他私交甚笃,从感情上说我对这一事实难以接受。
在他出事之后不久,我成为校园网络里的实际首领。
四
真真考完英语之后才知道,这次她很有可能过不了。她以前听我说起过伪造网络号码的事,于是问我能不能利用电脑网络更改成绩。
我告诉她,整个校园里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做这件事。
“是您这位现任大哥大,还是上回那个前任大哥大?”真真很敏感。
“只有一个大哥大。”我的话里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宣言味道。
其实真真的英语本来是有可能过的,但是她把考试时间搞错了,因此直到老师收卷时还没来及把正确答案涂在答题纸上,当然就更没来得及作弊。她觉得很冤。
我不再说话,在心里琢磨真真想法的可行性与否。为了方便老师阅卷,机读系统是与整个校园网络联网的,这样老师就可以坐在家里审阅卷子──这指的当然是后半部分的英汉互译和作文,前半部分的标准化试题电脑完全可以独立胜任。卷子判完之后,成绩由公共外语教研室通过校园网络送回系办。而在真真看来,只要一涉及到“联网”一类的字眼,就应该是我的拿手好戏。
“您的意思是说,等老师判完卷子,通过网络往系里送分的时候,咱们在半路上来个偷梁换柱,把46改成64?”我终于再次开口。
“行不行?”真真看我的眼光就像是在问“从食堂顺点土豆出来行不行”一样。
“太容易了!”我瞪眼抿嘴作起哄状。“只要知道你们英语老师的网络密码。”“那还要你干什么?”真真看出我不想帮她,所以根本就没问我“能不能知道她的密码?”“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一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真真的想法不无道理,只是操作起来比较麻烦。如果大哥大真的“再世”肯定会买我的面子,但是恐怕他也会觉得相当棘手。况且这里面还有冒险的成分,如果系里万一回去与公外核对成绩,非捅出大漏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