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10年前开始迷恋网络意识，到那时正好是个峰。”史密斯解释说。“10年前我开始了解到人在死后可以完整地保留自己的思想，以一电数据的形式驻留在网络当中，继续——怎么说呢——继续思考。”

乔治·史密斯自幼就有一个梦想：一名遨游太空的宇航员。但是在面临选择未来地位和生活的受教育领域时，他却遵照长辈的愿望选择了电脑金专业。从年轻的时候他就明白，幻想与现实是有距离的，弱多病是他的现实，尽从一生起就悉心调理也难除病，何况承父业也属名正言顺。不过在临终的时候，他的宇航员理想突然又再次烈了起来，尤其是网络意识的存放地不再对原来的有任何限制…

“那是因为我嫉妒你们。”史密斯咧开大嘴，几乎要开怀大笑。

“也许可以当个宇航员？”

“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您在5年前的职业选择好像不是宇航员，而是一名电脑生学家。”主治医师没有再回过来，而是一边查看有关资料一边笑着说。

“没问题。”主治医师友好地笑笑。“一旦你的意识了电脑，你的外形就是可以随意加以改变的，可以是人型机人，也可以是四车——当然只是外表形式，真正的行驶还是可以靠电力驱动的——甚至您想变成一艘航空母舰都可以。”接着主治医师调地说明了这个时代所谓“宇航员”的概念。“直接制成一艘宇宙飞船当然也可以，不过需要附加一宇航电脑的记忆模型。”

“这保留完整吗？”

“50年吧。”史密斯想了想才给答案，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允许律师留在边。如今是一个律师为我们决定一切的时代，史密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破一下例。不过接下来他就显得十分健谈了。“我想50年后我重新学习生意还来得及，而且可以保持学习的新鲜劲儿和好奇心。”

“您知，科学总是有它的局限。”主治医师开始了他耐心而冗长的讲解。不知他是不了解卫生门事先的谎言，还是就是被派来澄清这一事实的，抑或他想冒险在阔佬面前

主治医师这番稍显晦涩的话是有意为之的，尽从储存的信息数据来看，完全可以知史密斯先生对网络意识的知识平，但他想通过一更简单的方式看看“那老家伙”究竟了解多少东西。而现在这位乔治·史密斯则开始像一名正与他的导师讨论课题的研究生。

“可以明确地告诉您：不完整。”主治医师直言不讳。“它不可能完整。”

“可以制成电动玩小飞船吗？”听起来史密斯先生丝毫没有刁难的意思，他仿佛陷了童年的某个回忆。“小时候父亲不买玩小飞船给我生日礼，偏要送给我一台手提电脑。”

“噢？”

“我喜诚实的人。”史密斯先生保持着他几十年来一直塑造的冷静形象，因为事先卫生官员告诉他的是“可以完整复制”“可以用我听的懂的话给我讲讲吗？”

“那么您决定您今后的职业了吗？”主治医师问。“还是只想在电脑空间里的湖边草坪上散半个世纪的步？”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区区5年的时间不会再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了。”

“可以这么说。”主治医师表示赞同。“任何一信息都能用二制数位——或者说的更专业一些：‘比特’——来编码，并可以以电脉冲的形式传播去。既然如此，人类的思维——尽十分庞杂——自然也可以利用数学方法编码，并以数据化的形式输电脑当中；照人工智能学家的说法，把它‘读’。这正是我们现在要的第一步。”

“还没有，不过我想…也许可以当个——”

“很简单。电脑语言是标准的0—1式二制，而人的思维却是连续的，我们不可能用离散的数据来描述一个连续的思维。”主治医师看史密斯先生脸上的疑惑，心想也许他把一些基础知识已经忘了，上换了一语气。“一般我们给医学专业的学生是这样解释的：你拿一个个整数在数轴上标志，怎么标也不可能构成一条完整的直线，因为数轴上有很多数并不是整数。”

“现在我们要考察一下您的网络意识的完备。”主治医师开始对这位任的富翁解释的时候，后者同意地了。“正在传过来的数据表明，您上一次的网络意识备份是在5年以前，而这5年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从某意义来说，这艘大的太空医院是他个人的私产，但在名义上他却捐献给了星际卫生中心。他将名下产业每年纯收中一个可观的百分比投到这家动的医院上，为此换得了宇航界的承认和许多名誉称号。最后，他决定把自己所有财产的一半都捐献给这家太空救援机构，但开的诸多条件却令人匪夷所思，比如亲自享受一次这所医院的病房护理，比如沿途“抛撒”（以光波的形式）他本人的数字化全息照片（这一要求一经新闻界披就遭到了来自各个星球的广泛嘲笑），等等，以及他不久之前提的这个最后要求：在这艘飞船上完成网络意识的转移。

【3】

“什么？”

“那怎么办？”史密斯先生好像很兴他的平和医学专业的学生一样。

“呵呵，只要有那么小的片——而我们有。”主治医师富有染力的笑声回在临时充作手术室的脑外科观察室里。